雖然長大不好,誰都不喜歡孤單,可總比其他人落後,一直被困于困難之中。
跌入黑暗中,永不見天亮,爬不出深淵。
“喂!許季西”時任檐突然正經說話。
許季西擡起臉頰,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忽然間感到緊張,捏着衣角,故作鎮定:
“你說。”
心髒一怦一跳,極速跳動。
時任檐臉頰閃着金燦燦的陽光,長睫毛一眨一眨,目光堅定,藏着少年少有不羁,從中透着一股倔強。
“即便在痛苦中成長,人終會感受一絲溫暖”
他低頭直視少女,與許季西對視着。
眼神充滿自信,一抹熾熱和澎湃,仿佛能點燃世界的堕落和不甘,讓人激發活着的求生欲望。
少年脊背挺拔不駝背,意氣風發,嘴角含笑:“更何況青少年不拘小節。”
“如果有…”時任檐眯了眯眼,眼神全是狠勁:“那就突破它,拼死到底——”
“……”
許季西怔怔地望着他眼底流露出的情緒,眼眸微動。
在漆黑黑暗中,泛起一縷光芒,展示着無限可能的未來。
她挪開目光心想,他肆意妄為,對未來或許有目标。
也不會在意尊嚴是否存在,即使哪日失去面子,也不會太在乎。
許季西開始羨慕他不要臉面,但隻羨慕,不會學習怎麼成為臉皮厚之人。
“我走了,拜拜”她丢下一句,大步越過身旁的人。
時任檐恢複姿态懶散,跟上并肩齊步,扯過女生大袋子,不用多大力氣拎着,随口問“家裡沒人買菜?”
“那不是我家”許季西沒去搶回,畢竟有人幫忙沒必要自己動手。言簡意赅:“這是我舅母家,我親生父母因為一場車禍…走了,而我記不得以前住哪裡”
“……”
原來是這樣。
“抱歉啊”時任檐說,換左手拿袋。
女生搖頭,能聽得出時任檐語氣裡,摻雜些莫名顫抖。
許季西停步,不知道為什麼想哭,可能是從前不喜與其他人說關于父母的事。
最終想了想,内心不像往常自閉,不願對人訴說。
今日試圖改變一次吧!她鄭重心道。
“不瞞你說,我記憶有損”
會獲得他的嘲諷嗎?她不知道。
時任檐會不會跟别人一樣,說她是災星。
或者說是害死父母的罪魁禍首等。
不管他任何辱罵,或講更惡毒的話。
反正許季西早已習慣,無論多難聽,終歸是要接受。
可她不敢扭頭看他,是因為他們見面次數比其他人較多。
而且還聊天。
在許季西衆稀少普通朋友當中,時任檐能排上号之一。
下一秒,卻不如她心中那般對話。
“怎麼回事!”時任檐擔憂說。
女生聽見了聲,下意識轉頭望着他,就這樣闖入時任檐那深邃又墨色地眸光中。
千萬星辰地瞳眼裝滿少女此刻清冷模樣。
她秒轉移目光,眼皮半遮。
冰冷的心不知道為什麼而破裂,形成一道碎片在平面浮蕩。
許季西看見對方表情緊張,不似作假,沒有想象般嫌棄。
索性如實所告:
“在那場隻剩下我的事故中,醫生告訴我,在過去記憶裡,我會忘掉深刻印象”
“一開始不相信的,可一來到青裡鎮,我大概相信了”
話畢,無人再言語。
“原來如此,是我抱歉”時任檐認真說。
從來沒想過,許季西記不得他的原因竟然是車禍?
如果可以擁有一個真實實現的願望,他想許願許季西一家三口永不出事。
可上天不允許,而他也不知道怎麼樣開導許季西。
許季西察覺時間差不多了,說“我先走了”重新走動。
嗓音平平淡淡,似乎聊起不重要的事情。
“我送你回去”時任檐快速跟上。
二人一前一後,在太陽拖長的影子中,地上陰影顯示着他們是靠着的,像抱在一起那般互動。
女生沒吭聲,也不知道願不願意,但少年還是一路護送。
無人關注大樹角落裡,有一位女生在偷聽他們聊天。
宋若悄悄探出頭,見他們走遠,背影也随之消失不見,瞬間松了口氣。
“原來她叫許季西呀~”
從他們聊天中獲取女生的名字。
“時任檐難不成喜歡她?不然老是跟她見面”
“先不管他了,反之陸幸然,我一定讓你被朋友叛變”
“像我一樣——”
她充滿惡毒地自言自語。
為什麼恨陸幸然?
那是在上高中時,宋若有一位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叫白朦。
二人形同不離,不同班都不分開,下課一起玩鬧,令其他同學羨慕的友誼。
可惜不久後,高二寒假歸來,那一天重回校園是白朦的叛變。
原因是陸幸然挑撥離間。
白朦聽了陸幸然說她是小三女兒,導緻白朦不願與她玩鬧,下課都無視她。
心高氣傲的宋若難以接受,便去找源頭,問了所有同學,最終是陸幸然傳出來的。
而剛好那一天上午,宋若和媽媽在街上被人喚作小三,當時被路過的陸幸然看見。
白朦在下課找了陸幸然,從那以後不再與宋若說一句話。
兩人就此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