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季西很快按了接聽鍵,忐忑不安的張口:“…愁養”
“你怎麼回去了”那頭聲音柔和悅耳,嗓音很清晰。
許季西實話實說:“舅母摔傷了,喚我來照顧一番”眼皮半垂,長睫毛微微卷着。
雖然舅母好像在撒謊,可她沒一點證據,卻沒點破。
“你開心嗎”許愁養反問,語氣平淡。
許季西自然能聽得出,身子微微發僵,嗓音沙啞:“…還好。”
“許季西,你撒謊”那頭毫不留情揭穿,許愁養歎息:“算了,如果不開心找我聊天。不過你要在那住幾天,能給個準确答案嗎”
許季西不能保證回歸準确日子,舅母不喜歡她,或許會刁難也有可能。
少女硬着頭皮道“不知道,看情況吧。或許一個月也有可能一個月半”,内心開始急促跳動,等待每一分每一秒的到來。
終于那頭出聲,語氣聽不出情緒:“限時兩個月。先挂了,我先處理事情”
那頭瞬間挂斷電話,隻剩下嘟嘟聲。
“……”
她歎了口氣,不知道許愁養會生氣嗎?
許季西沒見過對方生氣,也不能保證許愁養沒有脾氣。
找到許愁養漆黑的頭像,如果放大看能清楚觀察到中間淺色的人影在地上,對方微信名叫【養書家】。
她敲了敲屏幕,發送信息[你生氣了?]
手機沒動靜,等了足足十分鐘,還沒等來消息。
她把手機黑屏躺在床上,覺得許愁養是真的在忙,不然不會不回信息。
肚子發出饑餓的聲音,她歎口氣,下午吃飯時吃的比較少,沒有填飽肚子。
少女索性開門出去,下樓梯碰見一身紅裙的女生,她差不多跟許季西一樣大。
陸幸然看見陌生人一愣,擡起白嫩的胳膊打招呼:“你好,我叫陸幸然。幸福的辛,然後的然”
原來她就是陸幸然啊。
舅母所收養的女生,許季西抿了抿嘴,在對方仿佛有星星又耀眼的眸光一字一句:
“許季西,你母親的外甥女。”
怕對方不認同,又連忙補充一句:“親的!有血緣關系”
“原來你就是季西,媽媽老是挂在嘴邊。”陸幸然掃視着許季西長相清冷明豔,妥妥的美人标志,或許在人群中特别出衆。
許季西身體僵硬,很快接受對方的目光,嘴唇緊閉。
陸幸然眨眼眨眼“你以前為什麼不來?”,像似随便問。
實際上,她還真是問一問而已。
沒必要問别人家事,這是最基本的禮貌,但第一次知道媽媽與别人是親戚,那不就好奇便開了口。
畢竟她從來沒見過任何親戚——
許季西眉心一跳,随口扯了句:“注重學業,沒機會。”
陸幸然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樓下舅母沖二樓陸幸然喊“死丫頭!滾下來”
陸幸然對少女點頭,揚起微笑在母親準備怒氣沖沖的眼神中下樓,越過人還嚣張:“媽媽,我愛你”
在陸樂即将要一腳踹她時跑了。
舅母嘴角抽了抽,暗罵:“小兔崽子,真有種”
扭頭盯着樓上的許季西,慢慢解釋“别在意那混玩意。她人比較活潑,比你大一歲,今年十九”
“有什麼事就找她。少跟别人講我虐待你”舅母回房。
咣的一聲,門被關上。
“……”
許季西想找食物的心都碎了,轉身不帶一點停頓回屋子,背靠着門慢慢蹲下。
雙手抱着膝蓋,頭埋在手臂上,烏黑發絲遮住整個上身,許久之後才鎮定。
擡起眼眸,撞入對面房間亮起燈光,黃燈有助于溫暖的氣氛,讓整個房間不再是普通的色彩。
對面屋子出現一道人影,少女不自知觀察入了迷,微微眯着眼。
越是眯,越是看不清,她拿起行李箱裡面的帆布包,拉開拉鍊拿出眼鏡帶上。
終于看清楚,模糊人影是個男的。
好像是…喊狗叫爹那個少年。
時任檐剛回到家,拉開窗戶邊的白簾子,擡眸發現對面有人。
鈴鈴鈴
口袋裡的手機響起鈴聲。他慢悠悠伸手進褲兜,懶散目光瞥了一眼屏幕。
【鹿銷】
他啧了一聲,眉頭微微一皺,随手按接聽鍵,電話放耳邊,眼睛望窗戶外邊的景象。
他通過窗戶看見對面的少女,樹不斷飄蕩遮住邊緣。
天空下起毛毛雨,雨滴一顆一顆落在透明窗,很快模糊了視線。
看不清對方清晰面孔,可他覺得熟悉,那個女生好像……季西——
怎麼可能?季西連他都不想相認,不會是她。
季西小時候脾氣不好,上一次見面,他們為誰吃最後冰淇淋而争奪。
最終男孩獲勝,女孩與他當場絕交,奶聲奶氣:“時任檐,窩不要和你玩!”
直到今日時任檐還忘不了。
“喂?任哥,你颠了嗎”那頭傳來厚實洪亮地說話聲。
“…滾”時任檐離開窗躺黑色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一手搭在桌墊撐着太陽穴:“有屁就放”
“爽快哥!出來溜達不”鹿銷在奶茶店尋找美女,找到又覺不是理想型隻能再繼續尋找目标。
“你家長同意?”時任檐非常知道近日好友絕對閑不住,他便往人心口戳傷心事。
“……”
果然那頭無比沉默,下一秒鹿銷咬牙切齒:“時任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