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小姐。這件事情,我的确不知情。”麥長澤極力辯解,“在搗毀那個組織的事情上,我真的很盡心盡力。我沒有想到阿卡會牽扯其中,如果我早知道他和那個組織有牽扯,我一定會第一時間規勸他的。你可以說我辦事不力,但不能說我知情不報。”
若扶風的那雙深藍眼眸審視着麥長澤,她臉上的笑意沒有絲毫減少,可那一言不發的模樣着實能讓人感受到房間裡的氛圍很是尴尬。
半晌,若扶風忽然冒出一句:“梅隊,這件事情依着你的經驗,你覺得該如何判定?”
梅拾酒以為自己假裝一個透明人就好,萬萬沒想到自己被若扶風點了名。梅拾酒微不可察地眉梢微挑:“若司政,這是你們智星集團内部的事務,我作為一個外來人員,無權幹涉。”
“不,正因為你是智星集團之外的人。你就可以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給我分析一下這件事情,至少會比我和麥副總要更為客觀一些。”若扶風沒有給梅拾酒逃避的機會。
麥長澤也在這時發話:“這一點上,我完全贊同若小姐的看法。梅隊不是我們智星集團的人,看待我們可以從一個更客觀的角度出發。”
梅拾酒本人卻完全沒有這麼覺得:“我倒是覺得由我來判定的話,反而更加主觀。首先,我不清楚你們口中的那件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當然我也不打算知曉,理由我在前面說過,這是你們集團内的事務,我無權幹涉。其次,我不了解麥副總和阿卡口中談及的那個家族指的是什麼。”
當梅拾酒講到這裡,若扶風的秀眉微挑,顯然并不認同梅拾酒的話。
隻是說話之人——梅拾酒直接無視了若扶風的這個微表情,繼續往下說道:“最後,對一個集團的副總該如何處理,由我一個完全不懂你們集團管理機制的人來提意見,真的合适?”
“嗯,的确不太合适。不過……”若扶風稍作停頓,依舊沒有放棄自己最初的想法,“可是不妨礙作為我的一個處理參考。”
若扶風都将話說到這份上,梅拾酒知道自己無路可退。暗自歎了口氣便開口作答:“如果由我處理,我會選擇停職留任,讓麥副總自己回去反省。從阿卡這件事情上,麥副總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公私不分。”
“這一點,我認。”
與之前的問題不同,這次麥長澤十分爽快地就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在阿卡的問題上,我不願意将他往壞處想,可偏偏他就朝着我最不希望看見的方向走了。這是我的失誤疏忽,所以我認罰。接受懲罰。”
“那麼就按照梅隊剛才說的停職留任,回去反省。”若扶風順着麥長澤的話說了下去,“在麥副總回去停職留任的這段時期,副總的事務,我會交由别人去處理。”
将麥長澤打發走之後,房間裡就隻剩下了若扶風和梅拾酒。
梅拾酒擡眸先是看了眼那扇光秃秃的窗戶,旋即又看向離窗戶眼角餘光睨了眼若扶風:“窗戶離你的床不遠,你能這麼快反應過來,不會是白天看見那個護身符就已經猜到了,所以早有提防。”
“你是在說那個尾火虎的護身符麼?”若扶風大方開口,并沒有點頭承認,“那的确給了我一些想法。尾火虎在東方七宿之中的确位于心月狐之後,而你發現護身符的位置也正好就位于石像的尾部底下,這就說明放置護身符的人對于七宿的順序有一定了解。但也談不上完全理解了。”
梅拾酒抿了下嘴,沒有接話而是等待着若扶風繼續往下說。
“尾火虎的确是攻擊力最強的一個,但它的防禦力極差,所以一旦讓其失去了進攻的能力,就會令其失去了所有。所以,阿卡從一開始将護身符留在石像旁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能覺醒尾火虎能力的人需要護身符保護自己,本身就是為了提高自己的防禦力。所以,阿卡選擇将護身符留在石像旁作為一種挑釁行為,就是一個最錯誤的決定。”
若扶風也的确如梅拾酒所希望的那樣給出了自己的說法,“當然,他的确就是為了與我叫嚣。隻是,他并不是真正覺醒了尾火虎的能力,而是依靠外界的能力。哦,對了,梅隊應該知道一些關于血清的事情吧,你們原本就是為了這個才接手了我們的協助請求,不是麼。”
梅拾酒笑而不語地看着若扶風。
即便隻字未提,不過梅拾酒臉上的表情已經給了若扶風的答案。
若扶風嬌笑一聲,踩着蓮步在一旁的沙發上優雅且慵懶妩媚地坐下:“所以,梅隊還要堅持說自己是無關人士嘛,麥長澤經手的那件事情真的和梅隊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嘛?”
梅拾酒并不讨厭若扶風的明知故問,她也十分清楚若扶風将這一點直接與自己挑明了,就意味着:“說吧,這次若司政想做什麼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