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蒲丞相的面色卻半分未改,他似乎胸有成竹,自信非常。
“蒲丞相天降之才,堪當大任。”隻聽人群中有人大聲的說出這一句。隻是在場人數實在太多,一時間根本無法分清聲音究竟出自何人之口。
文武百官們面面相觑,随後便像是約定好了一般,異口同聲道:“蒲丞相堪當大任。”
由于跟戎楚隔得太遠,夙月實在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隻遠遠看見戎楚似乎站了起來。
随後便聽見他說:“既然蒲愛卿已是衆望所歸,孤又有什麼理由不讓蒲愛卿得到理所應得的東西呢?”
“臣,謝主隆恩。”隻見蒲丞相跪了下來。
夙月離蒲丞相離的近,能明顯的感覺到他身上得意的氣息。他仿佛早就知曉這一切,今日種種就仿佛是他和戎楚排好的一出戲而已。
蒲丞相早就知道了劇情的發展,所以他才不慌也不亂。
如今的蒲丞相,仿佛一隻開屏的孔雀,向世人展示他獨一無二的榮耀與光華,是一種舍我其誰的肆意驕傲。
“愛卿,平身吧。”戎楚揮了揮手,示意蒲丞相起身。
然蒲丞相卻動也不動,依舊跪着。
文武百官吓得大氣不敢出,動也不敢動,齊刷刷地都望着蒲丞相。抗旨不尊,可是要殺頭的。
“怎麼?愛卿不舒服麼?”戎楚問道。
“臣有一事尚未成,不敢起身。”興許是大殿實在是太安靜了,蒲丞相的話顯得尤其洪亮。
“哦?何事,說與孤聽聽。”
“微臣有一小女,今日和微臣一同進宮了。小女執意要為帝君表演一段節目。臣也曾勸她,帝君豈是她想見就能見的。但無奈,小女都讓臣給慣壞了,十分任性,非見帝君一面不可。微臣實在是拗不過她,便冒死請求帝君準許。”蒲丞相的請求聽起來可一點都不像是請求,反而更像是在陳述他的女兒要表演節目而已。
“可是那位種出水藍色海棠的蒲小姐?”戎楚這句話倒叫人聽不出他對蒲沁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
興許還是有意多于無意。
“正是。”蒲丞相更得意了。
“早就聽說蒲小姐心靈手巧,孤早想見她一面了。敢問蒲小姐芳名?”戎楚如是問道。
“小女蒲沁。”
“沁人心脾,倒也與種出的海棠相得益彰。不知是否人如其名,也似海棠般晶瑩剔透?讓她上來吧。”
還未等蒲丞相做出反應。
隻聽空中一陣悠揚的笛音傳來,衆人皆往往聲響傳出的方向望去。
隻見一個妙齡少女,臉上覆着輕薄的面紗,吹奏着手中的竹笛,袅袅婷婷地往戎楚的方向走去。
待她快走到戎楚跟前的時候,卻又往後連退了好幾步,放下笛子,跳起舞來。
夙月心想,這就是所謂的欲擒故縱吧。
蒲沁的身段很是柔軟,跳起舞來,渾然天成。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惑人的妖媚,讓人無法一刻也無法将視線從她身上移開,雙眼隻能跟随着她的舞姿移動。
蒲沁雖然也美,卻與宜荌的美不同。宜荌的美驚為天人,娓娓道來,蒲沁的美則見血封喉,容易膩煩。
不過,興許男人更容易被這樣的女人迷住也不一定。
此時此刻,夙月很想待在習楠身邊,與她站在一起。可無奈,在場的人實在太多,她甚至不能分清習楠身處在什麼方位。
她多麼希望能陪着她,隻是握着她的手,沉默,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