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怎麼介紹啊?總不能這是你們新女婿吧?劍鋒,咱們還沒到那一步呢。”
梁劍鋒笑道:“這個,我目前還不敢奢望,可是起碼,你得認可我是你正牌男友的身份吧。”
瑞巧噗嗤一笑:“好吧,我來介紹!”
兩人相視而笑,車裡的空氣都甜了起來。
再說董立松,自從知道瑞巧發财的消息之後,就開始變得消沉頹廢起來,對林月蘭也失去了原本的熱情。
林月蘭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裡,心裡暗恨,卻又無可奈何。
她想,和胡秀秀的仇既然已經結下來了,自然是要把該占的便宜都占到手,最重要的是,得把董立松那賠玉镯的四千塊錢給要回來。
那四千塊錢,實在是賠得太冤了。
那天晚上,見董立松心情還不錯,林月蘭就說:“立松,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可是那也是沒法子的事。”
“月蘭,我沒有不痛快。”董立松躲避着她的目光。
林月蘭歎了口氣:“我曉得,你不痛快,不是因為我不好,而是比較那麼多錢,誰能不後悔——不過,立松,現在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你後悔隻會讓人笑話。咱們還是想點子,把咱們自己的小日子過好啊!”
“咱們的日子,不就一直是這樣嗎!還能有多好?”董立松甕聲甕氣地說。
“那可不一樣——”林月蘭挑起眉毛:“家裡躺着幾千塊錢睡覺,和家裡沒錢,那日子能一樣麼!”
“幾千塊?我一個月隻能存一百多,一年隻能存一千多,你說的好日子,我恐怕得過三年才能給你,這還是你不生孩子的情況下。”董立松苦笑道。
林月蘭用手指點了點董立松的額頭:“你真傻,你難道就不會跟你爸媽說,把當初你賠玉镯的那四千塊錢,給要回來?”
“那我哥哥嫂子怎麼可能同意?”
林月蘭哼了一聲:“同意不同意,關鍵是在你爸媽吧,你爸媽要說不讓你賠了,你就可以要回來。”
董立松歎了口氣:“不會的,我嫂子絕不會把這個錢給撒手的。”
林月蘭道:“先一步步來吧,這個星期六,咱們不是要回家吃飯麼?”
董立松笑道:“你要是有本事能要回來,自然是好,我哥哥嫂子這樣的人,我也是看透了!”
林月蘭沖他抛了個媚眼:“看我的!”
到了星期六,兩口子又回了鳳頭村吃飯。
這天,早上,董老太就說:“秀秀,你到雞籠裡抓一隻雞來,立松最愛喝雞湯了。”
胡秀秀哼了一聲:“家裡就那麼幾隻雞,都殺給他吃了,那我們吃什麼?”
“立松工作忙,他自己家裡又不喂雞……”
胡秀秀冷笑道:“立松工作忙,那立海幹活就不累了?你什麼時候說過要殺雞炖湯給他喝?媽,都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人的心也不能太偏了!”
董老太看了胡秀秀一眼。
自從她出院以後,就看透了胡秀秀的為人,無論胡秀秀怎麼拿甜言蜜語哄她,她也不再上當了。
事實上,她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在跟老頭子合計着,要怎樣找個借口,跟大兒子分家,老兩口單過。
她們都不到六十歲,身體都很好,地裡農活都能幹,再養一群羊,能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何必跟着兒子媳婦手底下受氣,掙錢都交給兒媳婦,用錢卻不自由!
“壯他奶,要分,也得過段時間,你身子徹底養好了,秋收過了,大宗糧食賣了,再分家。”董老頭說。
老兩口打定了主意,辭色間便會不經意流露了出來。
胡秀秀本是個聰明過頂的人,自然也感覺到了公婆對自己已經冷了心。
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必再裝了。
所以,她跟婆婆說話,也開始針鋒相對了。
董老太見用不動兒媳婦了,就直接去後院自己抓雞殺了,然後去準備飯菜。
過了一會,董立松和林月蘭就來了。
一家八口還算和氣地吃了一頓飯。
吃完飯後,林月蘭就借口要挖黃根草,把婆婆帶到了田野裡。
見四下五人,林月蘭說:“媽,上次那翡翠玉镯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董老太沒有出聲。
林月蘭又說:“反正你們也打算分家單過了,不如,就把這玉镯的錢,要回來給立松吧,立松可是最孝順你們的啊。”
聽了林月蘭的話,董老太想起胡秀秀剛才的态度,頓時覺得林月蘭說得有道理。
她和老伴兩次住院,已經看出了老大兩口子是指望不上了。
倒是立松憨厚些。
再說,他畢竟是有工作的人,要臉面,不會放着自己的爹媽不管。
幹脆,就把那四千塊錢,要回來給立松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