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太被胡秀秀一通撺掇,不由得皺眉深思了起來。
她想了半天,就問胡秀秀:“那到底,要怎麼才能把她的性子擰過來呢!”
胡秀秀沉思了半天:“媽,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尋個什麼由頭,讓他二爺帶着他二娘來我們家,然後再想辦法殺一殺他二娘的威風。”
“瑞巧現在真的很威風了,上次賣羊的事情,我就看出來了,聽說,她現在做生意,也掙了不少錢。”董老太緩緩道。
“所以呀,她以後當家作主,是跑不掉的。立松最後也是被她拿捏,聽她的話。”胡秀秀輕聲道。
“那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呢?”董老太有些愁眉不展。
胡秀秀道:“媽,這種事情,就跟種樹苗一樣,從新媳婦開始調教。新媳婦就好比小樹苗,還沒長成,想辦法熬一熬她的性子,以後就像樹一樣,才能長直。”
“那到底該怎麼熬呢?”董老太立刻追問。
胡秀秀噗嗤一笑:“媽,您可是長輩,吃的鹽比我吃的米還要多,你都想不出辦法,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啊!不過,這前有車後有轍,你可以看看咱們村鄰居怎麼做的。”
“咱們村鄰居,誰家好像都沒有這樣事情啊!”董老太琢磨着。
“媽,你忘了,山南三表舅家不是有一片竹林嗎?他小兒媳婦不聽話,三表舅不就是拿竹林說事,逼得他小兒媳婦給他老兩口跪下來磕頭認錯,以後就看在那片竹林的份上,再也不敢跟三表舅和三表舅媽對着幹了。”
董老太這才想起來:“是的,你三表舅家,好事确實有這個事。那一大片竹林可值不少錢,你三表舅三個兒子,都想要。”
胡秀秀抿嘴笑道:“那咱們家可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啊!”
“有倒是有,不過,要怎麼拿它來做文章呢?”董老太說。
胡秀秀又問:“媽,到底是什麼東西啊?能不能先拿出來,讓我開開眼啊!”
董老頭微笑道:“也不是什麼多好的東西,是你奶奶留下來的一對翡翠玉镯。”
“是嗎?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啊?”胡秀秀好奇地問。
董老太白了兒媳婦一眼,心想,給你見着了,還得了。
胡秀秀又說:“媽,那我就讓壯他爸趕集的時候,去中學跟他二爺說一聲,就說星期天,家裡要分玉镯了,讓他把瑞巧帶來。”
董老太就問:“然後呢?”
“然後,你和爸就把玉镯拿出來,就說将來我們兄弟兩一人一隻,叫他二娘給你磕頭陪不是。”胡秀秀說。
“那瑞巧的性子,恐怕不會磕頭吧。”董老太皺眉道。
“不磕頭,那就明白告訴她,以後玉镯不分給她,看她服不服!”胡秀秀冷笑道。
董老太聽了,頓時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很多老人制服兒媳婦的法寶,就是拿這些家财吊着她們。
于是笑道:“壯他媽,還是你聰明。要不,我們再把你大舅叫來,讓他做個見證吧,你三姨上次叫過了,而且我看劍鋒那孩子,好像是向着瑞巧,這次就不叫你三姨娘兒倆了。”
胡秀秀連連點頭:“媽,你兒子在菜園裡挖地呢,我現在就去跟他說。”
然後,胡秀秀來到了菜園,把剛才跟婆婆的對話學了一遍給丈夫聽。
董立海聽了,皺眉道:“你讓媽拿玉镯威脅瑞巧,那萬一瑞巧真磕頭賠不是了,那可咋辦?”
胡秀秀胸有成竹地微笑道:“第一,瑞巧那個性格脾氣,肯定不會磕頭人認錯。”
“你怎麼那麼有把握?”董立海奇怪地問。
胡秀秀道:“瑞巧是個什麼人啊?别看樣子柔柔弱弱,心裡可有主意呢,心也硬,脾氣又傲,而且,她現在會做生意了,又掙了不少錢,她不缺錢了,就不會為錢彎腰了。壯他爸,難道你現在還沒看出來,瑞巧不是個能為錢彎腰的人麼。”
“那萬一她看咱們家的玉镯值錢,就肯為錢彎腰了呢?”董立海擔憂地問。
胡秀秀笑道:“這個,我也有防備,你媽隻是說,瑞巧要是肯磕頭認錯的話,将來玉镯一分為二,并不是現在就分,以後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咱們再慢慢圖謀呗。”
聽到這裡,董立海總算是聽懂了,他點頭笑道:“瑞巧要是不肯磕頭,那以咱媽的性子,肯定是當場就氣得把玉镯給了我們!”
“嘿嘿,你也知道,你媽的性子,經不起激吧!”胡秀秀得意地笑道。
“成!明天逢集,我就去中學找立松說,讓他這個星期天,兩口子都來!”
星期天那天,是個白眼天,不下雨也沒有太陽。
董立松騎着他那輛自行車,一路疾行來到了杏花村。
瑞巧見了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隻是礙于自己的父母在場,不好說什麼。
于是淡淡地問:“你來做什麼?”
“瑞巧,有好事情呢!”上次的事情,董立松是自知理虧的。
于是一上來就報喜,他怕瑞巧不跟他一起回鳳頭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