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從他看到宅子就開始問她,她有點惱了。
“也不是,我之前是跟着親生母親生活的,後來她為了要錢,就把我丢過來了。”
管家這時候跟了過來,她比劃着她房間旁邊的牆壁,示意她需要多大的空間。
管家點頭。
禅院甚爾看着這個也不像人的東西問:“這是你們家的管家?”
燕尾服,白手套,一臉溫柔笑意的管家首先回答了他:“不,準确來說,我是執事。”
他注意到這個自稱執事的管家手套裡面有一隻手的手背上應該畫着什麼東西,但又看不太清。
“我知道了,這個位置,這個位置還要這個位置對吧?”
伏黑玲子點頭。
然後他就看見這個執事對着走廊裡一幅畫過去,她抓住畫框,用力往上一擡。
一群莫名其妙的工具出現了。
還是擺放的十分整齊的那種。
他看見執事選了一把電鋸。
然後笑着用這把電鋸将剛才伏黑玲子說的那些地方全部鑿開了來。
仿佛她切的不是牆壁,而是一塊豆腐。
她切牆壁的同時,居然還能閃現到伏黑玲子面前将所有的碎石屑擋住。
但他這裡就不是了。
一通造作下來,空間被棱角分明的挖了出來,伏黑玲子身上也幹幹淨淨的,甚至連執事自己都還很有風度。
除了他。
被碎石和塵沙揚的一身的狼狽不堪。
禅院甚爾:……
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
“家具的話,我想自己擺放,辛苦你了。”
伏黑玲子朝着執事道謝。
執事細長的眼睛平靜無波:“那就隻好聽小小姐的了。”
“我還有其他工作,那麼,失陪了。”
她說完,轉身就走了,他們隻能看到她黑色的燕尾。
伏黑玲子将他拉進她的房間裡。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停留在她握着她手腕的那個部位。
她是不是有點過于沒有防備?
腦海裡突然閃過學校天台上那個男生的背影,他的眼神不爽的向上翻,所以才會被那種人渣纏上啊。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項,一是你今天睡天台,二是你在我床角這個位置湊活一宿。”
伏黑玲子仿佛做出了巨大的犧牲一般。
他愣了一下,然後嗤笑。
她是傻子吧?
跟她一直玩到現在的他也是個傻子,他轉身就走。
這破地方,他這輩子都不打算來了。
至于要不要跟禅院說一聲,他還沒那麼閑得慌。
又沒人付錢給他,他不幹白工。
伏黑玲子哪裡知道他腦子裡哪根弦沒安對,好好的說話,怎麼就翻臉了?
可以她的力氣根本攔不住他。
甚至她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的卧室裡轉眼就剩下了她一個人。
她眨眨眼,急了,他們是簽了合同的啊!!
而禅院甚爾這邊剛下樓梯,就看到了一個黑長直正倚着樓梯邊,不出意外,這應該是故意在堵他的。
她轉了過來。
依然是那副醜陋到不忍直視的臉。
“啊啊啊啊啊啊!你為什麼要露出那副表情!!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禅院甚爾回頭看看,确認身後沒人跟過來,他從醜寶那裡迅速抽出一把刀,然後砍斷了她的脖子。
他有點驚訝,這麼好砍?
幾乎是完全沒有反抗的程度。
她的頭顱咕噜噜滾到另一邊,身體則撲通一聲倒下。
他毫不在乎的越過去。
剛走了兩步,身後的笑聲怵然響起。
“你也是一樣的啊你也是一樣的啊你也是一樣的啊你也是一樣的啊你也是一樣的啊。”
他的耳朵動了動,雙瞳瞬間收縮,他居然聽到了從兩個方向傳過來的、相同的聲音。
他猛地回頭。
之前失去頭顱的身體站了起來,上面肉和血連接着正生長出半顆頭。
另一邊的角落裡,頭顱下也有一個小小的身子,看上去還在發育。
禅院甚爾确定他現在真的感覺到了一種更為刺鼻的氣味。
樓梯上傳來急促又歡快的腳步聲。
“你果然沒走!”
兩隻怪物同時回頭看向聲音的來處,一隻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