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都城中心,房屋層數越高,鬼切擡眼,金色的瞳孔略微收縮。
都城的正中心,是一棵直沖雲霄的參天大樹,這棵樹比所有的建築都要高,分長的枝桠都有一棟建築那樣粗,白雲在周圍遊蕩,飛鳥從中穿梭。
即便是不及白塔一半的高度,也足夠駭人。
鬼切知道這是什麼,它是大江山的标志,也是大江山領導者所在之處。
他曾經也住在這裡。
正懷念着,鬼切就眼睜睜看着這棵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後已經看不到全貌的樹幹某處露出一條縫隙,縫隙中噴出半透明的輕煙,一扇艙門就這樣打開了,飛行器鑽了進去。
“這是軍方的飛行器,我要先歸還。”星熊見鬼切在停留層張望,好心地解釋。
“雖然很想帶你在總部參觀參觀……”他聳了聳肩,未盡之語不言而喻,随即走到了電梯口,“我們現在去‘根部’,領取一輛懸浮車,我帶你看看現在的都城。”
電梯到達,他朝鬼切招招手,鬼切忙一同走了進去。
“幾十年的時間,這裡的變化還是很大的。”
從剛到巨樹,到坐上了懸浮車開始都城一日遊,鬼切都沉默着,隻是靜靜看着周圍,聽着星熊的說明,再将其與記憶中的景色做對比。
星熊向導的聲音漸漸降低,他瞧了一眼沉浸在回憶裡的鬼切,輕輕哼笑了一聲。
“你倒是不用自責。”他雙手抱胸,天生上揚的嘴角弧度不變。
聽到這句話,鬼切回過頭。
“你也是……算半個鬼族人,知道我們的思維與聯邦那群人可不一樣。”
“我們可沒有太多的同僚情又或者同理心,也并沒有家族的概念。我們是個人英雄主義,隻要信仰的存在沒有事,一切都好說。”
“雖然你差點就讓他有事了。”星熊揶揄了一句。
鬼切給自己嘴角設定了一個弧度——做出了一個标準的皮笑肉不笑。
“戰場上原本就沒有是非黑白,你我都隻不過是棋子。更何況,我們也剛剛接到來自聯邦的求和。”
星熊打開自己的終端,一封蓋着聯邦虛拟印記的文件彈出,這是一封聯合請求。
“海國?”鬼切皺眉。
“是個難纏的對手呢,竟然讓心高氣傲的聯邦低下頭找我們合作。”星熊摸了摸下巴,“我聽說,你是源賴光制作出來的最強的武器?”
“……可以這麼說。”
“既然這樣,你不打算回聯邦見他了麼?”
鬼切閉上雙眼,内心早在從源賴光的飛船中逃出時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要将對方殺死的決心早就土崩瓦解,但心裡的疙瘩讓他也絕不會像從前那樣與源賴光相處,既然如此,那就隻有遠離。
“不了,我已經是個逃兵了。”
星熊是聽說過聯邦中央軍校開幕式上的故事的,心說這裡頭可真複雜。
他沒猶豫,向鬼切伸出了手:“那你到不如留下,成為我們大江山的戰力。”
*
“找到了麼?”
源氏基地地下,在衆多沉睡機甲包圍中的源賴光注視着眼前儀器裡閃爍的藍光。
藍光凝聚成一條細線,像波浪一樣起伏。
[目标似乎并未修複智腦,暫時無法探測]
女聲毫無感情地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