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得更加小心了。
隻是可惜不知道那名玩家犯了什麼死亡規則,連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餘星時肩膀上的池燼貓貓:?
我嗎?我不算人啦!所以不是大師啦!
一路上,胡鎮長的嘴都在絮絮叨叨介紹任務背景。
桃花鎮在多年前一直信奉桃花聖女,每過十八年就會獻祭一位額中帶有桃花印記的女子作為聖女,來換取桃花鎮的風調雨順。
自打改革春風吹滿地,這項充滿血與淚的陋習被廢除,往昔的聖女祭祀也隻剩下了聖女像仍然擺在小鎮中。
但或許是過往死去的冤魂太多,聖女像的詛咒在小鎮上蔓延起來,憤怒的聖女每個月都要在鎮上殺上七個人才罷休。
胡鎮長說着都要哭出來了:“這個月聖女已經殺過兩個人了,鎮上本來有一百多戶人家三百多口人,現在死的死,走的走,已經不剩多少了。”
“各位大師,請你們一定要盡快破除聖女像的詛咒!這個月……隻剩下兩天了!”
餘星時抱着貓,有一下沒一下地順着毛:“胡先生,請問我們這兩天的食宿問題怎麼解決?”
“害,大師您别擔心,都準備好了,”胡鎮長被迫從看似悲痛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對餘星時打斷他的話也沒有感到惱怒,陪着笑繼續說,“住就住在孫府裡,就鎮中心那個,有個大院子,門上還挂着牌匾,我一會帶大家去。我都和孫府的管家說好了,把剩餘的三間房都收拾出來給各位大師住。”
“吃飯的話來我家就行,我家在鎮子的東南角,那裡就這麼一座房子,很好找。”
胡鎮長不管玩家分不分東南西北,也不管能不能記得住,繼續安排道:“我現在帶各位大師去孫府先安置下來吧,咱們盡量快點進入調查,争取早點破除詛咒。”
“有什麼事都可以問問鎮民,我們都很想早日擺脫噩夢,一定會盡全力配合的。”
玩家們一言不發,跟在胡鎮長身後,向鎮子中心走去。
柯宇張望着,目光在四名玩家身上來回轉。
兩個女生,不考慮。
寸頭男沒見過,跟其中一個齊肩發的女生走得近,有抱團可能性,不考慮。
最終,柯宇将目光放在了遊靈空間“名人”——正在撸貓的餘星時身上。
這位被遊戲裡最權威的大佬蓋章過,靠譜。
于是柯宇慢慢向餘星時靠近,壓低聲音開口:“你好,餘先生。”
餘星時抱着貓,心情很好,稍稍側過頭去,笑:“怎麼了?”
“我想和您合作,可以嗎?另外,我申請和您住同一間屋子。”柯宇小聲說着訴求。
餘星時還沒回答,就聽胡鎮長說:“各位大師,我們到了。你們在這稍等片刻,管家一會就來,屆時會把房間鑰匙給你們。”
“我先回去做飯,大師們還請不要嫌棄,這幾餐來我家對付幾口。”
說罷,又風風火火離開,似乎生怕和管家撞上。
“不可以哦。”餘星時笑着拒絕。
柯宇的心提到嗓子眼。
“我要和我的池崽住一間,”餘星時松開手,讓被摸得有些不耐煩的池燼回到他的肩上,“但是合作可以。”
柯宇松了一口氣。
咚,咚,咚。
沉重的腳步聲緩緩從街上傳來。
衆人循聲望去。
一個瘦削幹癟的老人裹在灰色長衫裡,長衫上打滿補丁,正一步一步向玩家走來。
他雙目無神,四肢僵硬,甚至在行動間還能讓人聽到老化生鏽的骨骼在一起摩擦的聲音。
老人在衆人面前站定,渾濁的眼珠卡頓地移動着,看着面前這些鮮活的玩家。
新鮮的,年輕的,充滿生命力的。
她喜歡的。
“我是孫府的管家,孫文。”嘔啞嘲哳的聲音從管家喉嚨中擠出,像尖銳的指甲抓撓着玻璃,狠狠刺激着旁人的耳膜。
“我這裡有三把鑰匙,對應着‘西一’、‘東一’和‘東二’三個房間,你們可以自己分配,我不會多加幹預。”
“另外……”管家瞳孔失焦,望着孫府的院子,頓了會才接着說,“我住在‘西二’,沒事不要來打擾我。”
管家就近将三把貼了标簽的鑰匙塞進餘星時手裡,接着一搖一擺,像裹着布袋又被風趕着的幹柴,緩步走進府中,沒了蹤影。
餘星時随便挑了一把鑰匙,接着把剩餘的鑰匙都遞給柯宇,捎了一句“西一”,就帶着自己心愛的小貓離開。
柯宇看着鑰匙犯難。
畢竟他知道陌生男女共處一室不太合适,但寸頭男一看就是要和齊肩發的那個姑娘住一起的,甚至還是半強迫性質。
如此,他和低馬尾的女生對視一眼,結夥住進一間。
*
餘星時溜溜達達走向鎮長家,還沒忘觀察路邊的建築物和居住情況。
終于,他敲響了鎮長家的門,蹭了這場遊戲中的第一頓飯。
隻不過餘星時剛一進屋,眼神就不可避免地,落在了一座神龛上,神像上還蓋着紅色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