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麼想着,就有人喊他名字。
“向愈!愈哥,你在這兒嗎?哎我去真在呢,你快點兒,快跟我走!”來的是趙乾,跑得滿頭汗。
“怎麼了。”
向愈心頭一突突。
“我剛聽二樓的說琛總跟你另一個室友幹起來了!”
誰……魏碩啊?
趙乾還沒來得及說第三句話,就看見向愈身上就穿了件練功服,勉強換了個鞋,鞋帶都沒拉緊就已經跑遠了,以他的速度根本追不上。
“哎愈哥,您等會兒我啊!”
索琛有段時間沒打架了,兄弟幾個都調侃說他跟向愈倆人是不是不當校霸從良了。
事實證明,校霸永遠是校霸,真瘋起來根本不是宿管阿姨能拉得住的。
向愈跑過來的時候,魏碩身上的羽絨服都被扯的漫天飛毛,在地上滾的髒兮兮的,眼鏡兒已經碎了一半兒,慘不拉幾地挂在臉上,額角眼角都是青的,光看傷就能知道下了多重的手,索琛騎在對方身上,拳拳到肉。
聽着就疼。
二樓的值班老師是個女老師,看見了也不敢上前輕易碰他們,趕緊去找值班主任,魏碩那個形象,看上去慘烈程度不比上次五中挨的揍輕。
向愈站在樓梯口隔老遠就喊:“索琛!你先放手!”
索琛聞聲回頭看他,眉眼間是化不開的暴戾,按着人不撒手,語氣更是兇得要命:“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讓你在教室等我嗎?衣服穿好你别管這事兒,今天我非打死他丫挺的!”
沒急着上前拉架,索琛看樣子沒吃什麼虧,這會兒去拉他隻能給對方打索琛的機會,雖然有時候索琛脾氣确實像松獅似的不大好,但打他肯定不是毫無理由。
向愈皺眉問旁邊隻敢遠觀的:“怎麼回事兒?”
周圍人也是一頭霧水啊,看到的時候他們從宿舍門裡面哐當一聲打到樓道裡,已經打成這個樣子了。
夏主任來了,大驚失色:“都幹什麼啊!?都給我停手。”
三個人幫忙才把索琛從魏碩身上拉了下來。
夏主任:“幹什麼呢?有沒有紀律了?怎麼回事兒?”
索琛起身扯了扯衣服,比起魏碩現在的德行他簡直整潔得可怕:“問我幹嘛?您問他呀!”
向愈走到索琛旁邊拍了拍他身上不怎麼存在的土:“就這麼一會兒,你也鬧幺蛾子。”
有什麼事兒不能好好說。
“卧槽,你不知道他丫在宿舍幹嘛!社會主義救了你丫挺的,知道嗎?”
夏主任制止:“你還揚言!”這人都快被打得出氣多,進氣少了。
向愈拽了拽索琛的衣擺,勉強讓他閉嘴了,索琛脫了外套抖了抖給向愈套上。
夏主任讓學生先散了,把人通通帶去辦公室:“都給我過來。”
索琛:“你别去了,你回去。”你又沒參與打架,别聽這事兒了,髒耳朵。
向愈不贊同地看他一眼:“這是寝室的事兒。”他也是一分子。
索琛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可别提寝室了,想想就糟心。
索琛堅持,“小魚你乖,回寝室把衣服換了,冷。”别去。
都快成年的年紀了,還跟他說乖什麼的,什麼嘛。
反正向愈迷迷糊糊地就回去了。
回去一看那寝室,豁,比叙利丨亞好不了多少,原子彈炸過也不過如此。
“怪不得不讓我去,這是讓我回來收拾爛攤子呢?”
向愈認命地開始收拾,收着收着,他好像知道索琛為什麼跟魏碩打起來了,心中惡寒,這死東西,确實應該被揍一頓。
要是他在……索琛下手還是輕了,不過還好他下手輕了。
不知道夏主任把他倆領去辦公室之後說了些什麼,總之索琛把人打那麼狠,還是全須全尾兒得出來,而魏碩當天晚上就被臨時調走去别的宿舍了。
聽說索琛沒受罰,向愈也就是松了口氣。
向愈看着索琛下巴上一塊不太明顯的傷,拿指腹輕輕按了按:“就為了這種破事跟他打架?”
“破事兒?你知不知道他……嘶。”
向愈:“我現在知道了。”疼吧?疼還跟人打架:“你這要不要塗點藥啊?”
索琛:“那你還說我!?塗個毛線,這麼點兒小傷,明天早上就好了。”
向愈推着索琛去床位躺好然後關燈:“為了這種人,你不值當的,打他一頓,你再把自己搭進去。”
索琛隔着床欄看着向愈,尋思半天坐起身來氣憤道:“我跟你說,我早就看丫不順眼,我就說丫成天圍着你身後轉有問題,我說什麼來着?果不其然吧。”
就應該給他打殘了算。
索大少爺複盤後,對自己這次打架的表現非常不滿意。
向愈笑:“那你還成天圍在我身後轉呢。”
索琛:“啧,我跟你說那孫子的事兒呢。”
向愈想着哪兒說哪兒結束,趕緊又哄着他:“知道了你最好,我圍着你,我圍着你轉行了吧哥,行了别想了,快睡覺吧。”
向愈倒是心大,已經睡着了,呼吸漸漸平穩。
可索琛是越想越氣,躺在床上烙燒餅。
本來他也是想着這種人渣,不出所料,踹兩腳就算了,隻是對方那句話激怒了他。
魏碩當時流着鼻血,被他揪着領子不怒反笑,像極了書裡的反派,閉上眼睛都還能在他耳邊聽見那垃圾破牌爛摔的聲音——
“這麼生氣啊?呵,索琛,你說我變态,你就是什麼好人了嗎?你也沒差,你對他有什麼好心思?你不過是跟我一樣……”
去你大爺的,跟他一樣?他跟那種變态才不一樣!他對向小魚怎麼就沒好心思了,他明明……
等等,他是什麼心思來着?
小道消息從來都是不胫而走,索琛把人打成那樣沒受處罰,被打的魏碩也沒聽說要追究索琛責任,而且還被調了宿舍,怎麼感覺都是一股子八卦的味道?這到底得是個什麼事兒啊?越是不得而知,衆人越是好奇,論壇上一時出現了八百個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