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有什麼奇怪的默契似的，都沒回宿舍午休。
下午的課還得上。
向愈但凡回來了，就肯定躲不開索琛。
索琛一臉戾氣從後門進的教室，拉開椅子坐那發出吱嘎一聲，像是故意在告訴誰他來了。
石安然往後看了一眼，得到索琛一個沒好氣兒的眼神。
都是因為你，還看。
磕cp是磕cp，石安然哪敢真惹他？唰啦一下趕緊轉回去裝死，老虎今天顯然心情不好，她們這些小貓小狗的還是往後稍稍，等風平浪靜再出來活動。
向愈中午沒睡，愛睡覺的人本來就困得要命，伏在桌案上睡得正香，聞聲擡頭側目，表情算不上好。
索琛看到向愈看他，想說什麼，但又沒說話，兩個大佬氣氛這麼詭異，全班的人也不敢出什麼動靜。
英語老師一來就看西洋鏡似的：“呀，你們班今天這麼安靜，不科學啊，來，後面靠邊兒同學把窗戶打開散散味兒，誰又在班裡吃東西了。”
史上最迷惑的就是老師一進班永遠能聞見你們班裡一股味兒。
“來,拿出書來，turn to page twenty one.……”屋裡一陣頂着疲憊哈欠聲翻書的聲音。
向愈并不想搭理他，又趴了回去。
索琛心裡更悶了，又踹了下桌子腿兒，連帶着向愈的桌子也跟着晃悠了一下。
向愈皺眉：“你有事兒沒事兒。”
聽見沒好氣地這麼一句，索琛不知道為什麼反倒心裡舒坦多了。
索琛：“借張紙。”
向愈動作沒換，隻是伸手從桌膛掏了一張白紙給他。
索琛挑眉：“再借根兒筆。”
好歹也是來上學，您這是除了腦子什麼也沒帶啊？
不對，腦子也沒帶。
向愈坐直身體看他。
“你煩不煩”四個字寫在好看的臉上，手上又拿了支筆拍在他桌面上，發出“吧嗒”一聲輕響。
索琛笑了下，拿起筆在紙上寫字。
【午飯好好吃了沒。】然後推到向愈眼前，诶，這筆還粉紅色的，人家畫畫的就是家夥事兒多。
瞄了一眼，怎麼看這筆字還真是有夠醜的，向愈覺得一點兒都不怪自己當時考場上沒認明白。
向愈沒說話。
索琛把白紙拉回來，又刷刷刷寫——【還跟我生氣呢(小魚.jpg)。】
向愈依然沒說話，當我跟你vx聊天呢，還畫了個這麼醜的表情包。
【你能說句話嗎。】感覺胳膊被戳了一下。
【說話。】又被戳了一下。
向愈忍無可忍：“上課不讓說話。”
呀，開口了。你平時是能遵守這種規則的人嗎？
索琛拿起筆來又要接着寫大紙條兒，被向愈一把按住。
向愈：“字好醜，别寫了。”
索琛把筆給他，意思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你寫。
向愈接沒接，畫畫好看跟寫字好看那是兩回事兒，他最多寫個“雨巷”的簽名不錯了，那也是花體字，都不是正正經經寫得正楷。
他的字也醜得不遑多讓，比小貓爪子爬得也強不了多少，和他的臉，他跳的舞更是都大大地成反比。
索琛：“那你就……”
英語老師一個粉筆飛過來砸在索琛桌子上：“聽課。”
老師，對我倆您都多餘浪費這根兒粉筆。
索琛正好傳紙條傳得費勁兒，逮住這個茬兒直接站起來：“老師，我倆影響課堂紀律了，出去站會兒，您慢慢講。”拽着向愈就站到走廊去了。
全班&英語老師：“……？”剛老師讓你倆出去站着了嗎？
頭回見着上趕着挨罰還這麼積極的，還得是你倆呀。
英語老師：“行了，都别看他倆了，他倆臉上有花兒啊，看黑闆。”
那什麼……抛去别的不說，那他倆确實挺帥的，臉上都有花兒。
他倆不是上外邊兒單挑去了吧？
向愈被他生拉硬拽到走廊。
索琛：“還生氣呢。”
向愈扭了扭手腕：“我沒拿外套。”身上就穿了個單件長袖，走廊的風有點涼，就這麼被他拽出來了。
索琛果斷脫衣服：“穿我的。”
向愈把他脫衣服的手按住，那不變成就你單穿一件衛衣了。
索琛果斷塞他懷裡：“讓你穿你就穿。”
向愈穿上，總不能倆人誰也不穿就抱着，顯得太傻了。
索琛舒坦了。
索琛腳跟兒磕了磕牆根兒，開口：“……我上午不是故意的。”
向愈：“嗯。”他态度也不太好，姑且就算是早上的起床氣沒消散掉吧，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也不是真的覺得那個不好看，”他後知後覺感覺自己有點對人不對圖了。
索性破罐破摔：“我就是看你跟她關系太好了，我有點兒那個。”
向愈看他：“我跟她怎麼好了。”那不就大家正常社交嗎，這有什麼的呢？
要換成别人那麼說，他覺得也沒什麼，畢竟大家審美不同，但是索琛說……不知道怎麼的他一下火就上來了。
索琛：“你還專門給她畫頭像，你都沒給我畫過。”
向愈歎氣，怎麼跟三歲小孩兒似的：“那是之前她畫稿子畫太多了，我答應送她的，而且她總幫我介紹其他的朋友。”
索琛：“我也能幫你介紹……”
向愈看過來，意思是你有幾個朋友我還不清楚。
他們也不看這東西啊。
索琛：“我幫你介紹我媽朋友。”
向愈：“……”算了吧，大明星的朋友能看上我一個非圈内的畫的這種東西？你好意思往出介紹，我都不好意思給人畫。
而且你知不知道什麼圖找我最多呀。
索琛：“說開了吧，那你不生氣了。”
向愈：“本來也沒有。”
趙乾要是聽見這句，都得懷疑人生，直到剛才向愈被索琛拖着出來之前他還想着怎麼勸架能全身而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