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索琛。”像是在介紹自己，語氣又聽不出來一點兒正式。

向愈：“嗯。”說不出來，感覺這不知道哪兒有點兒奇怪的名兒，跟他本人挺符合的。

又不說話了？

索琛：“你呢？”

向愈直接抱起雙臂往桌上一趴：“你不是知道了。”又困了，他懷疑自己今天可能是體力消耗過大，嗜睡症什麼的也說不定，又或者，課桌就是睡着比床香。

我知道你就不說了？好歹也是要當同桌兒的，尊不尊重人啊？

按住想先揍他的情緒，索琛有點躁郁，“放學就走？”是說找那夥人的事。

向愈：“嗯。”聽着像是要睡着了。

索琛被講台上的王鵬觑了一眼，壓低了點音量：“你知道他們在哪兒？”

向愈：“嗯。”那夥人就愛放學道上堵人要錢，就那麼幾個半地方，都不用溜達，有數那幾個小道口兒就能見着。

看對方沒有要繼續說話的意思，索琛眯了眯眼，他狂什麼，有本事就自己打那一夥人。

向愈要是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怕是都想啐他一口。

跟是你要跟的，同桌也是你要坐的，還想問我狂什麼，你是不是有病。

中二病。

這一天十二班的氣氛都有些詭異。

本來就是成績差的班，後幾排，老師默認是忽視他們，隻要不太出格就不怎麼管的。

索琛為首的小團體都密切關注着兩人的動向，生怕一不小心他們打起來。

坐在最前面的周吾不時回頭看，不知道在看什麼。

不用選就能當上班花的石安然也在往後看。

關注度奇高的一些人都在關注垃圾桶旁邊的倆人，導緻全班都在關注這倆人。

偏偏這倆人全程無交流，一個睡覺，一個百無聊賴的模樣，中午去食堂吃了個飯，下午變成了倆人一左一右一起睡。

别說，姿勢都睡得怪對稱的。

舒緩的下課鈴聲響起，對向愈而言這就是起床鬧鈴。

十二班人都是懵的，後知後覺自己看了兩個校霸睡了一天的覺。

趙乾：“哎，琛總，琛哥！醒醒。”

“嗯？”索琛皺眉，誰喊他，沒醒明白呢。

“周吾和向愈他倆走了！咱也走？還是陰他一把放他鴿子？”

屁。

索琛拉上外套，擰開桌膛的半瓶水灌了一口清醒幾分：“走。”

孫禮：“不帶家夥？”

索琛挑眉：“用不着，你要是慫拿個墩布把子也不是不成。”

誰慫了？

向愈跟着周吾往出走，現在他住校，自行車應該很長一段時間用不上了。

周吾怏怏地：“你真的行嗎？”

男人說自己不行？知道他是好學生了，怕不是看書看太多看傻了。

“閉嘴，走你平時回家的道兒。”

周吾：“哦……你現在是住校生吧，這樣跟我出來真的……”

向愈：“少說幾句廢話。”要不是看他爹不疼娘不愛的就憑這麼多廢話他也不是很想管這個好學生的閑事兒。

周吾：“……”校霸都這樣吧，“哎，後面那誰來了。”

索琛：“向愈！”

他還真來了？陰魂不散啊簡直。

周吾：“前面！他們在那兒。”幾個人沖着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放學的點兒都沒幾個人走這條“寬窄巷”，從幾十年前開始這兒就是小混混聚集地。

“呦呵，臭小子，”一群人叼着煙，靠牆的靠牆，蹲牆根兒的蹲牆根兒，約麼七八個人，為首的黃毛兒就是很出名的混混黃三兒：“找幫手呢？”他嗤笑一聲：“這還帶個弱唧唧的漂亮小姑娘給爺們玩兒呢。”

漂亮小姑娘？

向愈最近頭發有點兒長了，還沒顧上剪。

幾個人都被黃三兒這死出兒惡心得夠嗆。

這柔弱的“漂亮小姑娘”今天剛高空徒手攀岩。

“不特麼跟你廢話，帶錢了嗎，哥們兒缺錢上網，”黃毛一夥人油膩的眼神在向愈身上遊離：“還缺個坐大腿上的陪玩兒。”

鄭旺：“我靠琛總，這幫人真惡心。”您算是說出人類心聲了。

黃三兒往後錯了錯眼神兒看見索琛：“啧，我就說這小書呆子呲不着這麼好看的妞兒呢，這妞兒你的啊，借哥們兒玩玩兒。”說着手就往向愈身上探。

向愈反手就把人胳膊擰了：“呲你爺爺。”

黃三兒大大地痛叫了一聲，“w丨c，男的啊！”男的你長成這樣出來晃悠毛啊？

“老大！”一群人倏地站起來，也不知道哪兒還竄出來幾個，足有十幾個人。

周吾長期被這幫人吓唬，現在動一下都費勁，看向愈身手挺利索的，但是他們人也太多了，平常都沒這麼些人。

還有拿着家夥的，這不是他一個中學生能惹的。

“小崽子，錢拿出來！”

周吾：“别打别打！我還有點錢！”

索琛皺眉：“後邊兒呆着，别礙事。”

他們六……五個半，打對面十幾個混混？周吾根本不能算戰力，自己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慌忙後退。

索琛：“搶劫不成要動手啊？嘿，正好兒。”

爺給你們松松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