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abc的大腦迅速運轉,他聽出主持人并未生氣,語氣還算友善,關鍵在于他心底清楚自己卡了個bug……這就很讓人心虛了。
萬一主持人對答案不滿意,把他的提問卡收繳了怎麼辦。
佚名在旁邊焦急地打手勢:快點,最後一個選手馬上就要到了。
他回了個眼神:再給我五分鐘。
一副讓我再試試的表情,佚名不好再說什麼,畢竟當初談好了提問卡給隊友用。于是她把談話交給abc,轉身奔赴另一個戰場。
佚名貓着腰來到最後一名選手的左手邊。
而停在原地的abc不忘打輔助,用手扒拉樹枝,做出有人在此的假象。
他動作心不在焉,注意力大半都放在談話上,“您看,”他敬稱不知不覺冒了出來,要多謙卑有多謙卑,打哈哈詭辯道,“這不就跟考試列舉題一樣嗎,答案多少無所謂,問題隻算一個。”
主持人不置可否:“所以?讓我聽聽你的其他理由。”
這是有希望的意思?abc立刻打蛇上棍,趁熱打鐵,“規則沒要求過提問的範圍,而且……”他高速轉動的大腦敏銳抓住主持人在意的事物,“它能讓節目變得更有意思。”
答案正确。
主持人輕輕放過了他,“算你通過。”
abc如釋重負,跟着蹭了個答案的佚名也露出喜悅表情,緊接着,兩人被灌輸了大量信息,跟報菜一樣挨個被點名。
“首先是你abc和隊友佚名,這點無需多提。”耳麥收音到了主持人敲鍵盤的動靜,漫不經心,“你們埋伏的人叫任夕,離場的兩人分别是偷襲人的狙擊手、以及算計了他的123。”
“介于你的理由說服了我,最後那兩句當附加信息送你了。”
通訊被切斷,abc緩緩呼出氣,他環顧四周,頭頂的無人機盤旋嗡鳴,樹枝上攝像頭轉向凝視着他,一切歸于寂靜。
他收拾好複雜的情緒去給佚名打輔助。
最後一位選手,任夕,此時正在樹林中平靜行進。從過程上看她的運氣不好也不差,被陷阱擺了一道,又未遇見過自相殘殺的選手,方方面面觀察也隻是個普通人,連清理腳印的動作都帶着新手的生澀。
直播裡沒什麼觀衆注意她,選手的紛争與她無關,倒是任夕看見某個方向樹枝在擺動,于是小心地走過去。
abc的紅發遠遠看上去像隻火烈鳥,就如同他展現給外人的壞脾氣,無論是不謹慎還是沖動,放在他身上似乎全是稀松平常。
兩人對視,拾掇完心情的他舉手打了聲招呼:“呦,早上好啊。”
左前方。
收到信号的佚名扣下扳機。
佚名沒準備下死手——考慮到隊友還要積分,現在幹活也沒錢——她射擊的方向是手腕,保持在一個除你武器又不涉及性命的微妙平衡裡,但子彈出乎意料地脫靶了,因為任夕也下意識回以擡手:“呃、你好?”
“……”
兩個人齊齊陷入沉默。
abc舉手是為了給旁邊視角受限的佚名打配合,你揮手幹什麼,小學生交朋友嗎?
眼看一發不中,對面的abc面露兇色,兇神惡煞補發了一槍,佚名默契截斷她的退路,連開好幾發,一時間槍聲交織。任夕用腳掀翻泥土揚起樹葉,蒙蔽兩人視野,她麻溜轉身就跑,宛如撲了蛾子撞窗一樣蒙頭闖進樹林中。
兩人追趕了幾步,發現她居然運氣好想跨過河水跑了,各種動物受驚擾後連飛帶跑,腳印和樹葉也無法當做線索,徹底失去了蹤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