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竟然有需要解密的挑釁!這合理嗎?
艾迪他瞪着眼,好半晌才将圖片劃到下一張。
“好吧,看來你不喜歡驚喜,說實話我也不感興趣,可為表達感激之情,總得讓你見識下我的真心才行。”
“親愛的朋友,你的員工卡可比支票本更吸引我。”
這段話後自動彈出幾張圖片,分别是他在公司前排隊、進店時推門、以及在店裡低頭看腕表的側臉照……頓時,說不清震怒還是恐慌攥住了艾迪的心跳。
他記得最後一張圖,下一刻他就察覺到有人在旁邊,擡頭,隻看見可疑人員的背影。
——那個小偷自始至終都在跟蹤自己!
不管怎麼說,一個人光明正大在自己身邊潛藏許久,他卻完全沒察覺的感覺糟透了。艾迪無法想象,要是排隊時随手被人扔一顆手榴彈……越想越後怕,艾迪立刻向公司彙報情況。
百盜第一次出場,立刻引起安西亞公司的重視,上報着上報着,最後變成安保組的負責人跟艾迪打電話。
“對方是個小偷,神鬼不知地拿走你的東西很正常,”安保隊長滿頭問号,他沒經曆過怒火堆壓後突然發現真相的刺激,隻好苦口婆心,“不是誰都像我們一樣能随手掏出C4和雷\管。”
倒黴員工不聽不聽:“有本事你也被跟蹤半天試試!”
隻能說做他們這行的危機意識比普通人高點不奇怪,未雨綢缪也很正常,但提前到這種地步就是有病。
安保隊長拒絕他徹查全樓徹查的提議,他認為停掉卡的權限足以讓入侵者寸步難行。
艾迪對此又驚又怒,不敢抗議,安保隊長想了想,透露點無關緊要的事情安撫道:
“老闆一直在關注‘藍色妖姬’,為了保住飯碗,我要派幾隊人去它附近巡邏,你放寬心吧,我剛才還分了點人手去樓下,現在前三層已經戒嚴了。”
艾迪其實依然不放心,但現在更重要的是:“先讓安保隊的人把我接回去,我總感覺随時會冒出個路人亂槍打死我。”
安保隊長:“……哦,我忘記你沒卡進不來了。”
别進來多好,省得審訊監視了。
但員工可以扔外面不管——反正他知道的還沒監控多,剛才彙報時已經說完了——手機和戒指必須要拿回來,再加上早餐店的監控錄像。
于是在安西亞公司忙着接重要物證和孤寡員工回家時,季序正蹲在綠化帶裡,他眼睜睜看見保安摘下胸牌,換成身穿迷彩的私人雇傭軍站在廳門前。
完全不清楚對話内容的季序受到了劇烈震撼。
這破遊戲究竟綜了多少亂七八糟的設定?再怎麼樣法治城市裡出現雇傭軍也太超綱,季序不禁思索自己成為煙花引燃物的進度到哪了,然後發現,他是從終點睜眼的。
倒也不至于,理智好心提醒他,最多變成篩子而已。
季序:……
他用手把腦子裡的地獄笑話拍出去。
眼見門廳的守備換了好幾輪,季序摘幹淨腦袋上的葉子,起身來到側面的窗戶前,安西亞公司用了堅固耐高溫的材料建造老家,大門因為玻璃的原因,防禦稍薄弱,守衛更森嚴,側面反倒沒什麼人看管。
他順利來到相中的窗戶前,地面附近的幾層無一例外用了防盜窗,焊在牆上,除了暴力卸掉别無他法。
季序則非常有儀式感地活動手指。
傻子才正面闖門。
他的身體自發行動,動作利索地攀上防盜窗,搗鼓幾下,然後跳下來扭動鐵窗邊角,最後握住欄杆。
雙手猛地使力,整個鐵窗完好無損取下,季序順順利利鑽了進去。
……
早上八點,工作忙碌的一天就此開啟,季序鑽進衛生間,兩列相對的隔間整齊空蕩,磚瓦瓷白,反射出他脫外套的光影,衣服翻轉一下變成截然不同的黑色西裝。
被成績高壓悶得太久,學生間就會私下流行奇奇怪怪的物品,比如雙面都能穿的衣服,然後被感興趣的人有心記住,在未來一眼認出。
季序重新調整了下腰斧繩索的位置,推門而出,他知道攝像頭外有無數雙眼睛在分辨誰是‘入侵者’,可屏幕縮小排序後,人眼沒辦法觀察到全部,隻能依靠直覺找出那絲不對勁。
——速度夠快,神态自然,目标明确。
季序忍着後脊油然而生的緊繃感,每步穩穩踩實,随手拉開一扇門,兩指夾着的員工卡倒插進胸前口袋,并迅速将表情調整成不耐煩。
“你誰?”室内的兩個人警覺站起來,手掌懸放在警報器上。
不認識的陌生青年關門,“這跟你們無關。我來找人,剛才應該有個男人進來的,身上帶着手機和U盤。他在哪?”
屋内兩人面面相觑:“誰?剛溜進來的小偷?”他們連入侵者的代号都沒用心記。
“你問我?我隻負責接人回去。”
潛台詞是關我屁事,你們才是負責找出那家夥并交付的人。
根據種族守恒定律,上司做狗時底下的智人濃度就會變高,具體表現在敷衍程度上,他們隻想趕緊把這點破事弄完,“早上有隔壁幾個同事來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