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我釀的,也是珍藏,托人帶來的酒。”酒娘也飲一杯,惋惜地道,“可惜要喝完了。”
酒娘惆怅完,又問道:“我見客官也隻是個年輕的小娘子,聽口音也并非長安人士,如何在多年前見過奴家呢?”
“恰巧路過而已。”我放下酒盞道,“後來那位書生又來過酒肆,嘗過這紅袖招嗎?”
“誰知道呢。”酒娘笑意淺淺,“誰又記得這無關要緊的風月呢?”
我突然擡眸認真地看向她道:“我是畫皮師,可幫你更改容貌、永葆青春,隻要你拿壽命和我交換。隻要你三年壽命。”
酒娘詫異道:“以往也聽說過畫皮師的傳說,未曾想是真的。”
我看着冷清的酒肆道:“你不是想生意興隆嗎,或許我幫你擁有比當年更美麗的容貌後,生意就會好起來了。”
酒娘無奈笑道:“奴家對銀子也并不是那麼執着。”
“那位書生呢?你不想再見到他?”
酒娘飲酒,聽聞此語無聲挑眉。
“城南的富商前日向我提親了。”她笑道,“但我自己也沒想好,作酒娘的日子無聊卻也快活。官太太,或是富商夫人。”她笑着搖搖頭。
“今宵有酒,大醉何妨。”我舉杯敬她道。
酒娘嫣然一笑,舉杯共飲。
一杯飲完,我起身道:“該走了,就此别過。”
“姑娘是小店最後一名客人,我送你一程吧。”酒娘亦起身道。
走出酒肆所在的小巷,我轉身對酒娘道:“若是後悔了,還可以來找我,我叫枯惹。”
酒娘笑道:“多謝。”
走出很遠後我回身望去,曲曲折折的深巷缭繞出陣陣醉人的酒香,酒香中站着窈窕而聘婷的姑娘,她點一盞孤燈,守着空了的酒肆迎來送往。等着昔日故人,也想着今朝明朝。
今宵有酒,笑問客官,敢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