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月原本輕松的笑容突然就僵住了,她還以為小眠隻是在跟她開玩笑,最多也是提出讓她幫忙做點什麼小事而已,可是,小眠的表情好像挺認真的。
她也不能再禮物當做是開着玩笑了,要認真的對待這一個問題。
傅挽月啃完手中的烤雞腿,将骨頭丢進垃圾桶。輕聲告訴姜星眠。
“不可以哦。”
姜星眠聽到這個回答,臉瞬間就耷拉下去。其實不用想也應該知道的,就連自己的爸爸媽媽,都不能每一天都來到這裡看她,陪伴她。傅挽月這兩年經曆了這麼多事情,現在肯定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同樣也是不可能每一天陪伴她。
可她還是抱着那一點點的希望,把問題出口。覺得要是有個萬一呢?萬一姐姐願意每天留下來陪伴她。
然而這萬分之一的可能,抵不過那現實的生活。
她沒有問為什麼,隻小聲的又問了一句:“那姐姐有空了就來看我,可以嗎?”
每天都過來肯定不行,但是有空了再過來,這個應該可以吧。阿姨現在的态度,似乎也沒有要求她以後再也不能來了。那她之後就可以隔幾天再過來看望小眠一次,就不用跑來跑去,這樣能夠好好休息,工作上就不會那麼累。
傅挽月伸手想要摸摸姜星眠的頭,一擡手,手上都是油,就又收了回來。
“好,姐姐一有空,就過來看你。”
姜星眠與她對視。“說話算話。”
傅挽月舉起自己的右手,做發誓的模樣。“姐姐說話算話,有空一定過來看小眠。”
說完,她就起身去洗了一下油油手,然後又拿過一個蘋果,準備削皮了給小眠吃。
可是,等她削完蘋果,又将蘋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端到病床前的時候。卻發現姜星眠已經睡着了。
傅挽月拉過旁邊的一個椅子,坐在病床旁邊,半靠着床沿,就那樣靜靜的看了姜星眠幾分鐘。
她的這個可愛乖巧的妹妹,好像變了一點點,但是又好像沒有任何一點點變化。小眠依舊跟以前一樣,給她一種很黏着她的感覺,但是卻又有一種她說不上來的陌生感覺。
好像是那種隐隐約約若有似無的專屬感。
她擡手,用食指的指腹輕輕觸摸姜星眠打在手上的石膏,是高厚厚的,裡面是小眠受傷的手。
傅挽月想起以前自己也是這樣的,一個人在醫院裡面照顧媽媽,也是這樣坐在床沿邊上,她握着媽媽的手,眼睜睜看着那一隻媽媽手,一天比一天消瘦,最終被病魔帶走。
還好,小眠沒有事,還好這一隻受傷的手以後會康複……
傅挽月胡思亂想了幾分鐘,雙眼有些模糊。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居然趴在床沿邊上,睡着了。
一直到蘇心柔來醫院,傅挽月才醒過來。趴着睡有點累,她緩緩擡起沉重的腦袋,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搭在姜星眠的石膏手上,而自己的手背上,則是搭着姜星眠的另一隻打着吊針的手。正用着不輕不重的力道抓着她的手。
傅挽月擡眼看姜星眠,見她也正在看着自己。傅挽月輕輕拿回自己的手,站起身來,伸了一個動作幅度很小的懶腰。
“醒了怎麼不叫我一下。”
姜星眠的視線追着傅挽月那隻“跑掉”的手,她還沒牽夠呢。
“我看你睡得熟,不想打擾你。”
“……”
來陪護,居然睡得那麼沉,傅挽月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向蘇心柔。想起來早上過來的時候,蘇心柔還身體不舒服,就問了一下她的身體狀況。
“阿姨,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老毛病,沒什麼事。”
蘇心柔說着,将她帶過來的東西,擺到了旁邊的小桌上。然後,告訴傅挽月,
“家裡的廚師請假了,我讓助理在附近的飯店訂了飯,你在這裡一起吃個飯,我一會兒再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