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松尴尬地笑笑,把他應付過去。
師明玉皮笑肉不笑地應和着,他最近發現了許多探子,不是在打探自己就是在找靈教,多半和姜雪松以及她身邊那個顧公子有關。
看着他們這些人有的身上還帶着包袱,眼睛一轉,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這個時辰,姜大人是要去城外嗎?怎麼帶了這麼多人。”
姜雪松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圈,回道:“去找白校尉看看城外流民的情況,多帶些侍衛也好防身。”
師明玉認同地點點頭,開口道:“也是,免得又被人刺殺,對了,上次大人被當街刺殺的事情抓到兇手了嗎?”
姜雪松沒有回應而是看着他的表情,她記得自己好像沒把這件事說出去過。
師明玉立刻反應過來,立刻解釋道:“這畢竟是荊州,趙大人的地盤,鬧得那麼大,多少聽到一些。”
“還在查。”姜雪松輕飄飄地吐出三個字。
師明玉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拉着她就在馬路上聊道:“姜大人去看流民,要不要我過去幫忙?”
姜雪松側頭看着他,也不知道這人今天吃錯了什麼藥,難不成是發現自己準備去攻打九峰山山匪的事情了?
壓下心底的疑惑,開口道:“不用了,今日是有些私事。”
師明玉唰地一下展開折扇,開口道:“那就不打擾姜大人了。”
折扇在輕輕扇了兩下,然後單手牽馬讓開位置,姜雪松點了下頭,一夾馬腹帶着人離開。
師明玉則是留在原地,手裡折扇搖晃的速度越來越慢,微眯起眼睛盯着姜雪松離開的背影,心裡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姜雪松和師明玉分開後就加快速度跑到城外,白獻齡原本正帶着人歇着,一看遠處的人影又趕緊把人招呼起來繼續訓練。
等姜雪松帶着人走近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有點緊張,雙手拽緊腰帶,提了提,才擡腳迎上去。
“姜大人。”他聲音粗粝,聽着鼻音有些重,像是得了風寒。
姜雪松翻身下馬,看着不遠處還在訓練的羽林衛,開口問道:“最近練得怎麼樣?前幾天趙刺史送來的那些官兵呢,怎麼不見他們訓練?”
白獻齡把頭低下去,微微向外側傾斜,怕自己把風寒傳染給她,解釋道:“練得還可以,有些長進。”
說完打量了一下姜雪松的表情,斟酌着開口道:“趙刺史送來的那些人還得兼顧着巡邏的任務,平時也就到這點個名,剩下的時間基本看不到。”
不是他在背後告黑狀,事實就是如此,假如他不說清楚,到時候姜雪松把這責任扣到自己身上怎麼辦。
姜雪松聽完這話,臉上卻是黑了一些,心道:趙韓南這個老滑頭,在這等着鑽空子呢,這事也怪她,竟然就這麼相信了趙韓南,沒派人來監督一下。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姜雪松立馬問道:“白校尉,依你看,現在這些羽林衛對上那群山匪勝算有幾成?”
白獻齡捂着嘴巴低咳兩聲,開口道:“咱們人數雖然多,但是山匪他們占了天險,而且聽逃回來的羽林衛說,他們身手都不錯,我看,大概在五成左右。”
“五成?那就是沒有勝算。”姜雪松直白地開口。
白獻齡低下頭去,低聲說道:“咱們武器好,也可能是六成。”
姜雪松沒聽到他說什麼,眼睛盯着訓練的那群人,眉頭不經意地皺起,五成機會,那這仗怎麼打?自古都是守城比攻城容易。
姜雪松思慮了一下,随手掏出荷包,遞給白獻齡,開口道:“今天就不訓練了,買些吃食給羽林衛。”
白獻齡一時沒反應過來,沒去接那荷包,看那形狀就知道裡面有不少的銀子。
姜雪松湊近壓低聲音說道:“吃飽了才有勁打仗,一會兒就招呼他們吃飯,吃完收拾随身的行李,等我通知。”
白獻齡這才去拿那個荷包,問道:“今天就出發嗎?眼下已經未時了,夜裡趕路恐怕有些費力。”
“等我通知,離開的時候分批走,别驚動旁人。”
白獻齡立刻明白過來,這一千人要是一起離開太過顯眼,趁天黑悄悄走,被發現的可能性就小了。
掂量一下荷包,感慨道:怪不得拿錢給他們買吃的呢,原來是要連夜趕路。
姜雪松沒他那麼多想法,補充了一句道:“最遲明天天亮之前就要出發。”
白獻齡點頭應下,道:“您放心。”
姜雪松交代完就帶着人往九峰山趕去,她得先去探查一下什麼情況,才能決定接下來的安排。
剛和她分開的師明玉也是這個想法,打算去趙韓南那打探一下情況,慢悠悠地騎馬來到趙府門前,輕歎了一口氣,其實他不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