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松打起精神應他:“師兄,我在這。”
許念快步推門進來,一湊上前便把姜雪松從椅子上拉起來,仔仔細細檢查了個遍才長出一口氣道:
“吓死我了,你都不知道,剛才一聽說你遇刺,我這擔心的連飯都吃不下。”
他自顧地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才緩過來那股恐懼,說道:“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會那點三腳貓功夫,遇到這種事情可怎麼辦啊?”
說完像是才看見她身後的青鳥,指了一下,問道:“新招的女侍啊?”
姜雪松微微歪頭,示意他去看青鳥手裡的刀,道:“嗯,還是個帶刀女侍呢。”
許念微微點頭,看出她眼裡的疲憊,道:“是該雇個人保護你了,你這剛到京城不足半月便被刺殺了兩次。要不你去拜拜吧,實在是太倒黴了。”
姜雪松無所謂地聳聳肩,見他話題越扯越遠,趕緊開口拉回來:“師兄,刺客審問的怎麼樣了?”
許念在她身邊坐下,眉頭一皺,說道:“招了,還沒等用刑就招了個幹淨,是翁茂則派過來的。”
姜雪松聽這個名字耳熟,試探地問道:“刑部尚書翁茂則?”
“對,就是他。其中原因無非是因為你審問翁文給翁家招禍,所以對你心存不滿想要報複。但是那幾個刺客也在三嚴明,他們隻是按照吩咐來教訓你一下,頂多想讓你受點傷沒想過取你性命。”
這話也就是聽聽,那些人都是下死手來的,現在倒是改口隻是來教訓一下。
許念緊抿着嘴巴,眼睛打量着姜雪松的表情,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這還是小事,我覺得更棘手的是送他們來的人。”
“?”姜雪松莫名地有些心虛。
許念側頭盯着她的眼睛,問道:“師妹,你是不是和秦王有接觸啊?那些人帶着秦王的令牌,大搖大擺地把人丢到大理寺。而且刺客個個身上都帶傷,說不好是動了私刑……”
姜雪松往後躲了躲,臉上的笑有幾分僵硬,回道:“碰巧秦王路過,救了我一命。”
許念哼了一聲說道:“師兄也不是幹涉什麼,就是提醒你一下,裴鳴已經關注到你了,你萬事都得小心些,别留下把柄。”
他說完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薄灰,道:“行了,師妹,這案子你得回避,就交給師兄我吧。”
他眨巴一下眼睛,面上帶笑地說道:“師兄一定替你讨回個公道,不死也得讓他脫層皮。”
“嗯,好。”姜雪松輕聲笑着回應。
許念一拍大腿,說道:“哦,對了,咱們大理寺還有個大消息呢,那天抓到的術士越獄了。”
“越獄了?大理寺的地牢看管得那樣嚴,他都能逃出去?”姜雪松身子微微坐直,自己還沒多審問幾次,那人就逃了?
“上面把消息捂了下來,正在暗中調查。”說着話,王武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少卿,沈大人叫您過去一趟。”
“知道了,”許念對着門外回道,“有機會再與你細說。”
“好,師兄先去忙吧。”
許念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一頓,回頭說道:“師妹,不論你站在誰那邊,我都會和你一起。”
這話說的還挺讓人感動,可惜許念隻正經了一下,就趕緊小跑着往沈溫從那奔去。
姜雪松坐在那,看着許念的背影,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至少在這京城,她不是孤身一人。
她這邊一切順利,可另一邊都快把頭發愁白了。
慈甯宮裡,裴鳴陰沉着一張臉坐在那,手裡轉着的文玩核桃被他捏的咔咔作響,深吸一口氣,等着面前人說完話開口問道:
“你是說,你派人去刺殺姜雪松,刺殺不成還被人抓住了把柄?”
“而且,那些人現在已經都移交給大理寺,錄完口供了,秦王還摻和了一腳?”
翁茂則心虛地笑笑,其實真不是他擅做主張,他那個老婆最是護短,生平最寶貝這個小兒子。
聽說在大牢裡被姜雪松逼供吓得瘋瘋癫癫,一沖動就派了幾個人去教訓姜雪松。
這事也怪翁茂則,一來沒說清情況讓翁夫人白擔心,二來自己沒看顧好手裡的幾個人,草草地就去刺殺姜雪松。
“混賬!糊塗東西。”
裴鳴手裡的核桃砸向翁茂則,還是覺得不解氣端起茶杯又扔了過去,滾燙的熱茶澆在身上立馬就紅了一片,偏偏翁茂則還不能躲。
“啊!”
太後脆亮的聲音響起,第一時間站起身來,走到翁茂則身邊去看他有沒有什麼事,有些不滿地說道:
“爹你這是幹什麼?舅舅不也是為了咱們嗎?一不作二不休,再派些人殺了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