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錢美濟氣得直喘粗氣,眼球似要從上吊的眼眶裡崩出來,失态地打翻了桌上的咖啡杯,灑出一灘奶咖,眼見要淹到電腦。
又慌裡慌張地找紙收拾殘局,剛才端着的一副部長派頭也被澆熄了火。
錢美濟咬牙切齒。從她當上帝都大學外聯部的部長,體會到了權力的滋味以來,學弟學妹們見了她都是捧着敬着。
被一個貧困生指着鼻子教訓,梅聞婳怎麼敢!怎麼敢!
長這麼大,她錢美濟還從沒有受過這麼大的羞辱!
梅聞婳這個不自量力,試圖以卵擊石的小醜,難怪她一個貧困生,有本事礙了那些人的眼!
是她剛才對梅聞婳太寬宏大量了!
她錢美濟,今天必須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知道,惹了得罪不起的人的後果,是她一個沒背景沒依靠的普通人無法承受的。
“呵呵呵,”錢美濟這樣想着,哪怕氣到目眦欲裂了,還能擠出居心叵測地笑出來:“梅聞婳,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
“聽說你每個月都要拿貧困生補貼。你說,我要是跟校領導說,你榜上大款,品行不端,不僅違背校紀,還有損我校的名聲,以後别說拿不到補貼和獎學金,這學你還能上得下去嗎?”
尤聞婳一聽,樂了:“哦?你怎麼知道我傍大款的?”
錢美濟見她沒否認,心裡更是勝券在握,吐着正紅色口紅的嘴咧得更大,洩出惡意滿滿。
“我不止知道你傍大款,我還知道你傍了不止一個。梅聞婳,收起你正義使者的嘴臉,像你這種自甘堕落的人,我們外聯部是不可能讓你入部,玷污了我們的部門風氣的。”
“剛剛給你臉了你不要,等着吧,不出今天,全校人都會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人。這就是得罪了外聯部的下場。”
錢美濟就像已經看到了尤聞婳在校内被所有人指着鼻子罵的場面,越說越覺得痛快。
宋竹擔憂地問尤聞婳:“婳婳,這是怎麼回事?你是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啊。”
尤聞婳聳了聳肩,輕松的模樣讓宋竹忐忑的心又落回到了肚子裡。
錢美濟這套造謠,也算是學生時期攻擊女生常用的手段了,要想造謠一個女性私生活有問題,甚至不需要成本,隻要嘴巴一張一合,話傳了出去自然有看熱鬧的人添油加醋,反倒是被造謠的人要剖腹自證。
但對于在複雜的社會職場環境摸爬滾打了好多年的尤聞婳而言,錢美濟的威脅的殺傷力,連被蚊子叮了一口都比不過。
誰在乎,誰自證。
尤聞婳揚起下巴,在單人沙發上翹起二郎腿。
“錢美濟,空口無憑就想給我定罪啊。那我實話跟你說了,你去找校領導告狀呢,校領導就會找我了解情況。”
“到時候我就跟校領導說,咱倆是同事,你是嫉妒我業績比你好,才在學校裡揭穿我,怎麼樣?要臭咱倆名聲一起臭。”
錢美濟愣了,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麼後,氣得憋紅了臉。
“你!你怎麼這麼無恥!你以為你這麼說會有人信嗎?我可是外聯部的部長,我才不需要做那種肮髒的事賺錢!”
尤聞婳笑了:“那可不好說。你是外聯部部長,認識各路富豪大佬的途徑肯定也多,看你又是愛踩高捧低的,被花花世界物質蒙了眼犯錯誤也很有可能嘛。”
“有了有了,到時候我就說你是我的中介,我的客人都是你給介紹的,你不光抽成黑,還把好的客人都自己留着,我受不了你的壓榨才舉報。”
“怎麼樣,這麼看我這邏輯還挺順的吧?再加上我這個人證,你猜,老師和同學們會不會信?”
“你可比我出名多了,有你的八卦出來,誰還在意我這個小小的貧困生,哈哈哈。就算我沒有證據,總有人會借此煽風點火,到時候你的外聯部部長的位置還坐得住嗎?”
錢美濟被氣得渾身發顫。這女的是瘋子嗎?這個時候難道不是該狡辯她沒有做,再懇求自己不要把事情鬧大嗎?
她怎麼能厚顔無恥到想和自己魚死網破。
“你,你,你!”錢美濟被怒氣沖破了頭腦,視線裡像是糊上一團漿糊。
明知道這女的在胡說八道,但一想到如果她真這麼做,自己要花費多少時間和精力去彌補衆人眼裡她的形象,學生間又會流傳出什麼關于她的難聽的話,錢美濟就氣得渾身發顫。
“喲,這就氣哭了?”
尤聞婳看錢美濟眼圈都紅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就是不掉下來,語氣驚訝地打趣。
“你不是高高在上,我得罪不起的嗎?行了行了,我不會真這樣做,看給你吓得。”
“現在知道被污蔑造謠的滋味不好受了吧?”
錢美濟恨不得直接上手撕了她:“你這個瘋子!自己做的事不承認,還想往我身上潑髒水!我跟你這種品行不端的不一樣!”
“說起這個,”尤聞婳看着她,收起玩笑的神色,“你說我……品行不端,你有證據嗎?”
錢美濟以為她服軟怕了,冷哼一聲:“我們外聯部的部員可都看到了,你被豪車接走,還有好幾輛不同的,劉珂都拍下來了,證據确鑿。哼,你一個貧困生,怎麼可能坐的起豪車?”
尤聞婳捏着下巴思索片刻,問宋竹:“竹子,你聽說過這事兒嗎?”
宋竹一臉茫然震驚:“我怎麼不知道!從來沒聽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