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都是過去式了。
尤聞婳的視線直直迎上顧程然的嘲弄:“土包子在哪?今天來的都是貴客,我沒看到哪有土包子。”
看熱鬧的人裡響起一聲突兀的噗笑聲。
顧程然第一次在尤聞婳這兒被反駁,三分嘲弄被點燃成了七分火氣:“你别扯别人!誰是土包子誰知道,别以為穿得人模人樣的就像大小姐了,土包子就是土包子。”
尤聞婳看他朝自己橫眉冷對的,話說的卻沒什麼水平,翻來覆去就是“土包子”,尤真茹拉扯了幾下顧程然的西裝下擺,一臉擔憂地看着他,卻沒有出聲解圍,旁邊看熱鬧的一圈年輕人裡好似也投來了幾道不懷好意的嘲笑。
尤聞婳的大腦本能地感受到了一陣刺痛,屬于這個身體,但不屬于她的靈魂的一股恐慌感湧了上來,疼得她趔趄了一下,伸手扶住旁邊的餐桌才站住。
“喂,碰瓷兒呢?大家可都看到了,我可一下都沒碰你啊。”顧程然惡劣地扯開嘴角,“賴上我哥還不夠,還想賴上我啊?”
這話一出,周圍議論聲也多了,湊過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尤聞婳冷笑了一聲:“想多了,我也沒有這麼不挑。”
“你說什麼?!”
顧程然白淨的臉瞬間漲紅,不可置信地伸手指着尤聞婳。
“我是最近準備帝都大學的論文沒休息好,有點感冒。尊貴的顧二少,看來您也生病了腦子不太清醒,我就提醒您一下。”
看到顧程然的臉色俨然往豬肝色的方向發展,尤聞婳覺得神經痛都好了不少。
“這兒呢,是我家,您是我們的貴客,但是您剛剛說的話我可真是沒太聽明白,尊貴的您是暗示我是那個土包子嗎?因為我是在農村長大的?”
顧程然沒想到她直接挑明了,哼了一聲不去看她:“今天除了你還有别人是農村長大的嗎?”
尤聞婳餘光看到長輩們瞧見了這邊鬧出的動靜,正朝這邊走,眸裡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幸虧原主也是一枚學習刻苦的學霸,熟知這個架空世界的曆史常識。
尤聞婳繼承了她的記憶,發揮出當年備考集訓時練就的氣勢,朝顧程然一番慷慨陳詞:“顧二少,此言差矣呀!”
“回顧曆史,齊太祖貧農出身,在亂世帶着農民打天下建立大齊;着眼今朝,社會發展蒸蒸日上,農村的生活水平越來越好;展望未來,在國家的政策支持,全社會的戮力同心下,農村和城市的差距一定會越來越小,從農業到工業,從基礎設施到人才培養,都會成為社會進步不可或缺的力量!”
尤聞婳越說,腰闆挺得越直。
“在農村長大啊,照樣能出人才,我雖然還隻是個學生,但在父母的培養下也從小就知道獨立、奮鬥的道理,不靠加分不靠贊助,也考進了帝都大學。”
“我們全家都為我感到驕傲,對吧姐姐?”
被點到的尤真茹笑得一臉勉強,卻也得配合:“當,當然”
尤聞婳點了下頭,直視顧程然:“所以顧程然,我不是什麼土包子,我是名副其實的尤家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段話說完,方才身體裡郁結于胸的那股壓抑都輕松了不少。
系統已經樂瘋了,恨不得吹唢呐慶祝。
“哇哇哇!!宿主的口才也太好了!!你看,男二被你說得根本無力還擊啊!!而且在這麼多人面前,你說這些居然都不用打草稿,也不磕巴,太厲害了!!”
尤聞婳很淡定。
這算什麼大場面,唬住一群沒經過社會毒打的富二代而已。
遙想她上輩子,為了給客戶結項彙報熬夜演練ppt,在公考面試集訓班裡起早貪黑刷面試真題。
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終于距離上岸隻有一步之遙了,居然穿書重開了。
不行,越想越虧,得趕緊完成男主的好感度任務,早點回家擁抱大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