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弋剛想說些什麼,他的耳朵就聽到了什麼東西在地上蠕動的聲音,為了不打草驚蛇,他裝作沒有聽到。
“無論你做什麼,他都不可能複活了,相反他的魂魄被禁锢在這裡,積攢越來越多的怨氣,不管對誰都不是一個很好的結果。”
女人像是早就知道這一切一樣,鎮定自若。那聲音越來越近,許弋的右手悄悄的背到身後,抓住了桃木劍。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響亮,許弋拔出桃木劍在女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左手抓住桃木劍,劍身劃破手掌,鮮血瞬間把劍身染紅。
他右手一揮,桃木劍在下一秒擊中了身後襲來的東西,隻聽見一聲慘叫。緊接着那東西很快撲上來,桃木劍在許弋手中舞動如風。
他的身姿挺拔,凝視着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氣場壓迫得周圍的空氣都因之變得緊張起來。
那東西不斷的變幻形态,從他身上出來的黑絲試圖纏繞住許弋的雙手,卻被一劍劃斷。被桃木劍的劍氣弄傷後那些黑絲直接落在地上,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味。
女人也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想要拖着男人的屍體離開,許弋直接把桃木劍扔向那團東西身上,耳邊驟然響起尖叫聲。耳膜有些刺痛,女人一時間受不了雙手緊緊地捂住耳朵。
趁着這個間隙,許弋直接抓起地上的男人,掏出一張小紙人貼在他的後頸。男人就像是被操控了一般站起身,許弋連忙朝着地下室走去。
本已經死去好久的男人,邁着僵硬的步伐跟在許弋的身後,這一幕被女人看到後吓得大聲尖叫起來。
被桃木劍刺到的那個東西,正朝着他們蠕動,在即将抓到男人的那一刻,許弋朝着它扔了一張符紙。符紙瞬間變成白色火焰,把黑線點燃。
地下室的門被關上,許弋拿出一張空白的符紙,用還沒幹涸的血迹畫了一張。這張符紙能暫時把門鎖上,時效是兩個小時。
在這兩個小時内,他要把這裡的秘密搞清楚,不然接下來麻煩會很大。
男人還在僵硬的走着,許弋帶着他摸索到了去往地下二層的通道口。陳上善把這裡重新修葺過,通道很隐蔽,但是整個樓道都有燈光。
一人一僵屍朝着下面走去,腳步聲有些沉重。許弋掏出手機,雖然沒有信号,但是時間還是能顯示的。
早上七點,想必溫榮那邊也是一場惡戰,不得不說,陳上善真的是一個合格的演員。
如果許弋的道行沒有那麼深的話,如果他這次出來沒有帶溫榮的話。這次他可能真的要認栽了。
地下二層不像一層,這裡有明顯居住痕迹,并且這裡看着更像是一個完美的住所。
許弋把男人後頸的小紙人拿下來,男人立馬倒在地上,許弋沒有去管他。自顧自的開始調查起來
陳上善跟上面那個女人肯定是有什麼關系的,而床頭櫃上兩人的婚紗照完美的解釋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緊接着許弋又把整個二層逛了一遍,最後在正對着上面陣法的櫃子上發現了關鍵。
一個縮小版的陣法,看起來比上面的那一個簡單不少,可該有的一樣不少。許弋先是把正中間的香火壇子撤下來,地上男人身上開始有變化。
随着陣法裡的東西被一件一件撤掉後,許弋看到地上的男人身上的枷鎖打開了好幾道。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樓上的符紙看樣子堅持不了多久了。
現在他需要找到能破解陣法最關鍵的東西,在周圍轉悠一圈之後,許弋的視線最終定格在了陳上善的書桌的一張照片上。
照片裡,陳上善,男人女人他們三個站在一起,看起來很年輕,像是十八九歲的那個樣子。陳上善摟着女人,男人就站在一邊。
從這個照片裡能看出來當時陳上善跟女人應該是情侶,那麼他們為什麼分手?為什麼男人跟女人結婚了?為什麼現在女人又跟陳上善住在這裡?為什麼男人會死?
一系列的問題在許弋的腦子裡不斷的盤旋,他的目光在照片上不斷的變幻着視角,最後他看向了地上男人腳上的那雙鞋。
在剛進陳上善家的時候,換鞋子時許弋注意到陳上善的鞋櫃裡有很多雙這樣的鞋子。女人喜歡誰他不知道,但是女人給男人穿上了陳上善的鞋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帶着這個疑問,許弋走到男人跟前,他絲毫不猶豫的把男人腳上的鞋子脫了下來。果不其然在鞋子裡面他看到了一張血印符紙。
他拿出來,仔細看了一眼後,神情淡漠的走到正在燃燒的蠟燭前,把符紙燒掉。
很快,他就聽到了上面的動靜,以及地上男人魂魄的躁動。
而籠罩着别墅的那個黑色大罩子,消失了。沒有人看到,不斷的黑氣從别墅内部往外面消散,但是他們一遇到陽光,立馬煙消雲散了。
在醫院的溫榮也感知到了别墅的情況,稍稍松了口氣,反觀陳上善,他的神情就不那麼好了。
一道不算明顯的黑線,緩緩的爬升到陳上善的脖頸,并不斷的收緊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