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啊,我們到家啦。”
到了小鎮,大家對于這樣的事情剛開始還有些不解,很快他們在看到前面的老者以及跟在後面的許弋後,立馬明白了。
于是大家夥都放下手上的活來幫忙拉棺材,直到這一刻,宋禾跟老者才感覺到原來棺材的重量這麼重,那他們還能走這麼快。
他們一緻的看向許弋,他本人則是不以為然。
王富貴的家在小鎮的對北邊,靠近耕地,因為老人很長時間沒有在家,家裡亂糟糟的。鎮上的阿姨們二話不說就開始打掃起來,叔叔們則是幫忙把棺材運到家門口。
明天是王富貴的頭七,老人希望今晚能讓王富貴在家待一天,許弋沒有拒絕他的請求,讓人去買了一些東西擺好祭台。
同時他還要去看王家的地,給王富貴選一個風水寶地。
這邊他走出王富貴的家,那邊宋禾牽着金金跟上來,眼睛裡充滿了崇拜的意味
“許弋,你真的好厲害啊。這些東西我以後都能學到嗎?”她問的話很單純,許弋停下腳步看向她。
他看着這張長得很像許誠澤臉,有些恍惚,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許誠澤了。爺爺死的時候沒有跟任何人,下葬的時候許誠澤看了,隻說一會話就離開了。
對于父親的記憶越來越模糊,他隻知道,許誠澤說過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那些都是封建迷信,你爺爺老了糊塗了難道你也糊塗了嗎?”
許誠澤說的這些話回蕩在耳邊,宋禾看到許弋在發呆,不禁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兩下。
許弋回過神想起她剛剛問的那個問題,又想到玄冥跟他說過的關于宋欣的事情,反問道
“其實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的媽媽宋欣不是嗎?”
話說完許弋轉身離開,徒留宋禾在原地思考這句話的意思。
許弋準備回店裡拿一些喪葬用品,門一開他就聞到了屋内有股奇怪的惡臭味。瞬間就警覺起來,他放輕腳步聲朝着屋内走去,前面沒有任何問題,直到他來到倉庫。
那股難聞的味道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他猶豫片刻掏出了法器猛地推開門,屋内一股力量朝着面門襲來。他反應很快的躲過沒想到那人接連襲擊,許弋被逼得連連後退。
半天不見對方的樣子,許弋有些耐不住性子,他掏出五張符紙朝着屋内扔去,那五張符紙懸浮在半空中形成一個陣法。裡面的人也不簡單,陣法隻能短暫的維持五分鐘。
許弋握着手上的銅錢劍走到門口,那股惡臭讓他有些上頭,像是什麼東西腐爛的味道。
就在他要進門的那一刻,他發現他布置的陣法被破了,下一秒許弋就被拉進另一個世界。眼前一片漆黑,像是他曾經夢裡出現過的場景。
沒一會他的面前出現一座古廟,風穿堂而過,古木搖曳,發出嗚咽之聲。空氣中彌漫着腐敗與陳年的香灰味,刺鼻中帶着一絲令人作嘔的甜膩。
突然,地面開始震動,破舊的古廟背後,光線昏暗處,漸漸浮現出一個扭曲的身影。很像許弋曾經在爺爺的手記中提到過的怨靈,他們比惡鬼厲害,超脫了鬼這個道行變成了一種靈物。
不死不生,遊蕩在世間,他們比惡鬼恐怖,吸食人們的怨氣,啃噬惡鬼的魂魄,以此來壯大他們的力量。
許弋的腳步後退一步,感覺後背貼在了冰冷的石壁上,他的心跳如鼓,呼吸急促。怨靈發出刺耳的尖嘯,聲波撞擊在古廟的殘垣斷壁上,回蕩不休。它張開血盆大口,似乎要将一切都吞噬。
許弋看了眼手中的法器無,這個東西在怨靈面前就是小卡拉米。他把銅錢劍收了起來,轉手拿出了玄冥給他的護身符。玄冥應該很快就會來了,自己堅持一下,沒有問題的。
他的眼神堅定,怨靈呼嘯着,如潮水般湧來,每一步,都讓空氣中的緊張氣息更加凝重。
忽然,許弋把手上的護身符扔向怨靈,一道靈光劃破長空,如同夜中最亮的星。
怨靈的步伐一滞,随後更加瘋狂的撲了過來。許弋咬破舌尖,吐出一滴血,随後伸手在空中畫符。一張符畫完,怨靈已經來到了跟前,那張血符伴随着護身符沖向怨靈。
頃刻間整個空間發生動蕩,許弋再也堅持不住跪倒在地,一口鮮血忍不住吐了出來。他感覺五髒六腑都被震碎一般,怨靈也被符咒的力量擊退兩步。
就在許弋以為還有一戰的時候,他被人托起,身後是堅實的胸膛,他知道玄冥來了。而他再也撐不住昏過去,玄冥的臉色霎那間陰暗下來。
怨靈也意識到了不對,轉身就要回到那座古廟,玄冥直接伸手,一股無形的力量把怨靈鉗制住。
他拼命地掙紮也無濟于事,眼看自己要完蛋,他大聲嘶吼起來,整個地面瞬間湧起許多惡鬼。玄冥的力量被分撥,怨靈一下子就掙脫了。
許弋的臉色越來越差,玄冥也不戀戰,趕緊帶着許弋離開了這個空間。身後的古廟随着他們的離開發生崩塌,顯露出隐藏在後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