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的想直接進來聽八卦,直接被玄冥一個火符燒到屁股轉身就消失不見。
“時間不多了,你能先暫時把你的情緒放下來嗎?”許弋适時提醒後,郜晨止住哭聲,盤腿坐在地上,也不管别的。
之後他又從口袋中掏出煙盒“能抽煙嗎?”
許弋指了指整屋子的紙制品,很遺憾的說“抱歉”。
一隻夜鳥掠過院空,發出一聲短促的啼鳴,打破了郜晨的沉默。他收回煙盒,緩慢開口
“我跟孩子媽媽離婚早,孩子歸我。但我太忙了,忽略了孩子的感受。他從來沒有在我面前問過關于他媽媽的事,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說着說着,郜晨又要哭,許弋連忙讓他打住。
“明天我帶你去孩子出事的地點,還有就是我覺得這件事你需要報警,從孩子的口吻中感覺帶走他的是個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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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郜晨,鋪子裡又來了兩個客人,他們是一對殉情的情侶,現在因為想要各找各家。
看着他們争吵的面紅耳赤的樣子,許弋想到自己跟玄冥,突然覺得很奇怪。
十八歲生日那天,爺爺帶着玄冥來到家裡,對他說這個人是他今後的丈夫。雖然許弋承認自己喜歡男人,玄冥也長在自己的癖好上,但這麼明目張膽的恐怕不好吧。
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是拒絕,沒想到玄冥很會拿捏人心,他在許弋家所做的每一件都很讓許弋滿意。
就這樣,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後,許弋接受了玄冥是他丈夫的這個設定。那段時間爺爺好像是知道自己時間到了一樣,每天都要教許弋店裡的規矩。
二十歲,許弋失去了爺爺,玄冥徹底成為了他的家人。他們在一起後很少吵架,不簡單來說是從來沒有吵過。
在關系發展到最後一步之前,他以為玄冥是人,是個公司領導之類的富家子弟。爺爺死後他才知道,玄冥不是人!這件事直到現在他都覺得很震驚。
玄冥很主動的跟他說自己在下面有一個官差,職位不小,為了讓許弋相信,有次還讓許弋離魂去他工作的地方看了一眼。
正想着,兩個鬼突然就停止了争吵,許弋好奇的順着他們的視線看去,玄冥正站在房屋門口一臉陰沉的盯着他們。
兩個鬼很老實的把自己的信息都上報之後,香還沒徹底熄滅就消失了。
“說實話,你在下面到底是什麼職位,為什麼這些東西都這麼害怕你?”
這個問題許弋好奇很久了,一直沒有問出來,看到那兩個鬼的樣子他的好奇心又被勾了出來。
“你很好奇?這個問題應該是想問很久了吧?”玄冥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工裝,許弋還是被眼前一亮。
玄冥身着黑色長衫,衣襟微微翻卷,如同深夜裡孤高的寒松。面容棱角分明,皮膚如凝脂般細膩,卻透着一股蒼白之色。眉宇間不苟言笑,劍眉之下,是一雙深邃如寒星般的眸子,既清澈又深不可測,仿佛能洞悉人心,卻又總是保持距離。
他察覺到許弋癡癡地凝視後,嘴角輕挑,似有若無的笑容讓他整個人更加邪魅。長發披肩,黑發如瀑,更增添了幾分他的神秘與疏離。
等他走到許弋跟前,手指輕輕地擦拭許弋的嘴角,愛人下意識的張嘴,指尖被柔軟的舌尖掃過,兩人的内心都是猛地一顫。
玄冥的眼神好像帶着蠱惑人心的作用,許弋有些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他,就在他要徹底失去理智時,門外的鈴聲響起。
緊接着外面狂風大起,懸挂着的燈籠被吹到地上滾落遠去。金金拱起脊背視線死死的盯着店鋪對面那條河,玄冥也察覺到不對勁,眼神示意許弋安心後他來到門口。
外面的風很大,卷起的風沙迷住了許弋的眼睛,他能感覺到危險在步步緊逼,可無論這妖風怎麼刮,未打擾到玄冥分毫。
凄厲的風聲如同萬千冤魂的哭嚎,刺破了夜的寂靜。無月的夜晚,河面突然出現一道猙獰的縫隙,漆黑如同深淵的口,從中緩緩升起一顆慘白的頭顱。
那惡鬼面容扭曲,雙眼深陷,它一出現,周圍空氣都凝結成了帶着寒意的霜霧。它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許弋,下一秒玄冥站在他們中間阻擋了惡鬼的視線。
地面的塵埃被卷起,形成一個又一個小漩渦,呼嘯着旋轉,攪動着這股邪惡的力量。惡鬼的長發如蛇般随風飛舞,它的手指尖長出利刃般的指甲,閃着幽幽的寒光。空氣中彌漫着腐朽與死亡的氣息,令人窒息。
突然間,惡鬼張開了血盆大口,吞吐着漆黑的煙霧,仿佛要将許弋吞進腹中。玄冥哪裡給他這個機會,抓起許弋給他的護身符就開始布陣,他的手在空中做符,一道道符紙把惡鬼困在其中不可掙脫。
就在這時,惡鬼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周圍的風聲更加狂暴,仿佛在呼應着它的召喚。許弋的耳朵受不住這樣的聲音,他在捂住耳朵之前把手上戴着的手鍊扔向陣法中
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在陣法中乍現,慢慢的依附在手串上的紅線鑽出來,凝結成一個巨大的紅繭。惡鬼似乎感受到了這股力量,它的動作遲緩下來,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玄冥把最後一張符紙貼在紅繭上,繭子越來越小,那惡鬼眼看事态不對。轉身就要逃跑,玄冥不給他這個機會,他摘下腰間的鈴铛準備控制惡鬼,不想下一秒河裡的陣法啟動,惡鬼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街道上的風慢慢平息,許弋放下捂着耳朵的手,看着髒亂的場景
“那東西是什麼?我看它不單單是惡鬼的樣子。”
玄冥走過去把許弋的手串撿了回來,還把吹走的燈籠也拿了回來挂上。他牽着許弋來到後院,把手串給人戴上後才開口解釋
“是惡鬼,道行很深。要到中元節了,他也想飽餐一頓。”
周圍歸于平靜,許弋窩在玄冥的懷裡疊着元寶唠着嗑,很快就把自己哄睡着了。玄冥把人抱回屋後,叮囑好金金後離開歸泊。
他消失的身影正是剛剛那個惡鬼離開的陣眼,一個被封禁了五十年的陣法被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