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夏璟晏回想了下,語氣不太确定的說道:“他和軍中很多将士關系都不錯,不過若說哪些是知心之人,我也不太确定。他總是一副開玩笑捉弄人的語氣,就連我都時常聽不出來他哪些話是真心的哪些又是在玩笑,和他關系親近的人倒是有不少,甚至軍中也有過不少流言,不過他都沒有公開承認過。我好奇問過幾次,都被他含糊過去了。後面我回了長安,就不清楚了。”
“啧,”夏璟言略有些遺憾,他還挺好奇傅将軍的風流韻事的,這麼一個行走的滿園春色,在邊疆那個地方豈不是莺莺燕燕一大堆。
“等回了長安,朕一定要好好打聽打聽。知行兄好像有個朋友是剛從邊疆回來的,之前還在傅将軍手下做事,肯定知道很多八卦。”
夏璟晏笑道:“陛下怎麼突然對洵之的事這麼感興趣了?”
“哎,”夏璟言又往對方身上湊了湊,小聲說道,“皇兄你不好奇嗎?你回京這麼多年,傅将軍在邊疆這麼多年,他總不至于還為你守身如玉吧?而且,傅将軍都多大了,和他同齡的都已經成家了,他再這麼拖下去,就算定遠侯接受了,他也找不到夫人了。”
夏璟言稍稍坐了起來,義正言辭道:“這可不行,傅将軍可是肱骨之臣,朕怎麼能看着他孤家寡人呢,傅将軍若是軍中沒有相好的,那朕就在長安城幫他找找。隻要他看中了,我就能給他賜婚,到時定遠侯就算不同意也沒得辦法。”
“那就有勞陛下多為洵之操操心了。”夏璟晏笑道,将勺子又向夏璟言嘴邊送了送,最後一勺奶酪終是被夏璟言吃了進去。
夏璟晏又道:“不過賜婚還是算了。”
“為什麼?”夏璟晏問道,“賜婚可以幫傅将軍解決很多麻煩。”
夏璟晏将碗放下,說道:“定遠侯和洵之父子之間的問題,還是要他們自己解決才是。而且,我看定遠侯似乎已經不那麼抗拒這事了。”
“定遠侯接受了?”夏璟言詫異道。
夏璟晏搖了搖頭,道:“還沒有,但假以時日,應該能接受洵之和男子成婚的。”夏璟晏擦了擦夏璟言嘴邊的水漬,道:“陛下這次逃跑,可是吓到了不少人呢。定遠侯似乎也開始讓步了。我來之前,定遠侯夫人已有了身孕。”
“哦?”夏璟言驚訝了下,随即欣喜道:“那看來傅将軍是自由了。”
“隻是還不知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又能如何,總歸是定遠侯的孩子。身上流着定遠侯的血脈,一樣能為定遠侯傳宗接代。”夏璟言說道,“朕已經打算,提升女子地位,允許女子參見科考,做官襲爵。有才能之人,不應因性别而被埋沒。朕想提升女子地位,讓女子享有同男子同樣的權利,繼承權便是其中之一。”
“哦?”夏璟晏詫異道,“陛下竟有此想法?”
“是啊。皇兄覺得不好嗎?”夏璟言道。
“怎會。”夏璟晏搖了搖頭,說道,“先皇也曾和臣說過,國之富強,在于人能盡其用,地能盡其利,物能盡其用,貨能暢其流。陛下的想法和先皇說的人能盡其用倒是不謀而合。陛下能有此想法,臣很欣慰,臣會幫陛下達成此事的。”
夏璟言放下心來,雖然他并不覺得皇兄會阻攔此事,但聽到皇兄支持,心情又是完全不一樣的。能和皇兄有同一個努力的目标,做皇帝的動力更足了。
不過...夏璟言擡頭,不滿道:“皇兄也該改口叫父皇了吧。皇兄本來就被父皇收作義子了,叫父皇是理所應當的。更何況,”夏璟言彎了彎嘴角,道:“皇兄現在都是我的人了。自然要跟着我叫才是。”
夏璟晏聞言笑了一聲,低頭親了下對方的唇角,道:“好,我跟着言言叫便是。”
“言哥哥,我們可以進來嗎?”兩人正說着突然被背後一聲脆生生的詢問聲打斷。夏璟言穩穩了淩亂的呼吸,身體向外挪了挪,從夏璟晏懷裡稍稍出來了些,才對着門口的方向軟聲說道:“可以,凡凡晚晚進來吧。”
夏璟晏進來時并未關門,晚晚和凡凡兩人乖巧的站在門口看着兩人的背影,得到夏璟言同意之後兩才慢慢挪了進來。
夏璟言不知道兩人在門口站了多久,他們兩人背對着門口,應該是沒被看見的。但夏璟言莫名有些尴尬,尤其是看到兩人又一言不發的沉默着站在皇兄前面,眼神奇怪的打量着皇兄。
“咳,”夏璟言尴尬的咳了一下,問道:“凡凡晚晚來找言哥哥是有什麼事嗎?”
“我們不是來找言哥哥的。”晚晚搖了搖頭,兩個小辮子随之晃來晃去。
竟是來找皇兄的嗎。夏璟言意外了下,自己進來前他們不還不熟的嗎?夏璟言看了一眼夏璟晏,但見對方也是一臉迷茫的樣子。
夏璟言問道:“那晚晚是來找晏哥哥的嗎?”
晚晚點了點頭,卻沒再說話,依舊沉默的看着夏璟言。
夏璟言一頭霧水,這小姑娘今日也太奇怪了,在茶館聽書時對皇兄的崇拜之情擋都擋不住,如今真人就在她面前了,怎麼反而沉默了。
夏璟言看向夏璟晏,用目光詢問對方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