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太師很是自責,瘦了不少不過身體倒是沒什麼問題。陸太傅剛剛得知時陛下喜歡王爺時險些暈過去,不過好在有驚無險,慢慢也接受了。嚴禦史對陛下心疼更甚,已經堅定不移的站到陛下這邊了。隻是他們常常牽挂陛下安危,寝食難安。”
他們…竟然接受了嗎…夏璟言有些詫異,逃跑之前,可沒想到會這麼發展。尤其是範太師和太傅,範太師是一心為國,太傅可是胡子花白的大儒,也能接受男風嗎?尤其這人是天子。看來自己跑掉這事給他們帶來的刺激當真不小,還好沒把太傅氣出個好歹,不然他真是難以面對他們。
夏璟言說道:“我每隔幾天都會給璟熠寫信報平安,皇兄不知道嗎?範太師他們不知道嗎?”他頻繁寫信,其實也是為了讓他們安心,知道自己安全,皇兄不可能發現不了啊。
“王爺自然知道,若非如此,王爺也不會還願待在長安裡等消息了。”追風道,“隻是小殿下一直在生王爺和諸位大臣的氣,除了傅将軍,我們都很少能見到他。王爺不想再惹小殿下生氣,因此也沒有派人插手陛下和小殿下的書信。隻讓傅将軍好好照顧小殿下。”
夏璟言輕輕點了點了頭,看來自己走之前說的話并未讓璟熠放下芥蒂啊。
“皇兄…生病了嗎?”夏璟言想起那封還未收到的回信,“璟熠說皇兄似乎時常頭疼。”
“唔,小殿下怎麼知道?”追風稍稍意外了下,這段時間,除了早朝小殿下完全不見王爺,不過想到中間還有傅将軍這個中間人,便也釋然了。
“所以皇兄真的病了?”夏璟言扭過頭,嚴肅的問道,“什麼時候開始的?現在好了沒?”
“隻是偶爾有些頭疼,并無大礙。”追風見對方如此緊張,安慰道,然而事實上,并不是偶爾有些,而是常常發生。追風猶豫了下,遲疑着要不要說。
“怎麼了?”夏璟言看對方面露猶豫,更加嚴肅的說道,“皇兄到底如何了?”
追風默默歎了口氣,若是有人能管的王爺,也隻有面前人了。追風說道:“隻是王爺他不願配合,禦醫院的太醫們每日都來,但王爺總是不見,開的藥也總是不吃,所以才一直不見好。”
夏璟言皺眉,生氣道:“為什麼?不吃藥怎麼能好?皇兄這麼大人了怎麼還這麼任性。”
“這個…我倒是知道王爺為什麼不願吃藥。”追風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夏璟言奇怪的看着他,道:“為什麼?”
追風吞吞吐吐的說道:“王爺他…怕苦…”
“?”夏璟言滿眼困惑,怕苦?身上到處都是傷疤的大将軍死都不怕,竟然怕苦?
追風繼續說道:“不過王爺身體一直很好,很少需要吃藥。”
夏璟言無言了片刻,說道:“既然不喜吃苦,太醫院總還有其他方法不苦的方法,讓那幫太醫們好好研究研究就是。皇兄頭疼多久了?”
“從陛下走的那天早晨開始。”
“…”不會是自己因為自己下的迷藥吧?這病根竟是自己惹出來的嗎?夏璟言自我懷疑了下,不應該啊,張太醫明明保證過絕對不會有任何危害的。
“陛下給我們王爺下的迷藥是不是太重了?”追風埋怨道。
果然是自己惹下的禍根嗎。夏璟言雙手掩面,靜默反思了下。等回去,一定要好好找趙太醫算帳!不,找整個禦醫院算帳!這都多久了,還沒治好!無能!太無能了!
長安城禦醫院内,還在埋頭研究不苦藥方的張太醫幾人莫名打了個寒戰。
“所以陛下這次會跟屬下回去的吧,隻有陛下能讓王爺乖乖喝藥治病了。”追風說道,“這病既然是陛下搞出來的,陛下就要對我們王爺負責才是。”
“自然。”夏璟言悶聲答道。皇兄現在這樣自己還怎麼能放心待在這邊。“等這邊事了,我們就立即回京。”
時間在衆人的沉默的等待中和夏璟言與追風偶爾的聊天聲度過,幾個大人各有心事,毫無倦意。凡凡強撐着到了後半夜,迷迷糊糊的歪在李伯身上,卻又不願意離開去睡覺。茶泡了一壺又一壺,直到東方天邊破曉,經過漫漫漆黑長夜之後,黎明顯露一角。林峥就在這時抱着晚晚領着五六個髒兮兮亂糟糟的小乞丐回到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