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追風沒跟去太醫院,比夏璟晏先到了一步,範太師、嚴禦史、陸太傅三人早已在前堂等着,見到追風裡嗎焦灼的圍着對方盤問。
範太師:“陛下到底去哪了?!這微服私訪的借口老夫是一點也不信的!”
嚴禦史:“我就說,當時不該逼着陛下賜婚!陛下那日的神情我都不忍心看。”
陸太傅:“不就賜個婚,陛下為何反應這麼之大?!你們到底瞞着老夫什麼事?!”
“....”
三位托孤大臣你一言我一語,亂成一團,而處在幾人包圍圈的追風除了說“王爺稍後就到”外别的絕口不提。但三人卻并未放過追風,正當追風快要招架不住之時,夏璟晏終于急沖沖的走了進來。
“王爺,你終于回來了。”追風像見到救星般,立即從三人的包圍圈中跑了過來。夏璟晏還未來得及回應,就被另外三人拉了去。
範太師也顧不上其他,一把拉過夏璟晏,急切的問道:“攝政王,這到底怎麼回事?!陛下去哪了?!”
夏璟晏動了動嘴,微服私訪四個字剛說出來個氣音,就被範太師不耐的打斷:“你别給我扯什麼微服私訪,這話騙騙别人也就罷了,老夫是一點不信的!”
“就是啊,攝政王你就别糊弄我們了,”嚴禦史也附和道,“陛下到底怎麼了?這都快一個月了,下官是一次也沒見到陛下。陛下他…難道是出事了?”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嚴禦史的手都抖了一下。
夏璟晏維持着鎮定,道:“沒有,陛下他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
“散心?你說真的?陛下去哪裡散心?帶了誰去?劉喜怎麼沒跟着?陛下什麼時候回來?”範太師一連串的質問了出來,顯然根本不信這個說辭。
“這到底發生什麼了?範太師嚴禦史,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想瞞着老夫?”陸太傅是唯一不知情的人,陛下罷朝時隻以為是對方是不滿群臣逼迫,生氣而已,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這樣。事情比他想到還要嚴重。
陸太傅話一出,範太師嚴禦史就沉默了。陸太傅察覺到不對,拂袖沉聲道:“先皇托付的不是隻有你們,老夫亦受先皇所托,理應知曉。”
眼神銳利的看着兩人,半晌後,範太師才歎了口氣,說道:“老夫瞞着陸太傅,是怕陸太傅太接受不了太激動。陛下他…”範太師深吸一口氣,抱着視死如歸的決心道:“愛慕攝政王。”
“什麼?!!”陸太傅果然很激動,一口氣沒上來,身體陡然歪了下,追風眼疾手快的将對方扶到一旁的太師椅上,拍着對方的背給對方順氣,嚴參趕緊從一旁桌子上倒了杯水遞上去。幾人緊張的看着陸太傅。陸太傅喝過水之後慢慢緩了過來,但情緒依然很是激動,對着兩人高聲怒道:“這麼大的事情你們現在才告訴老夫?!陛下怎麼能喜歡男子!?”
“早說了你能幹嗎?!”“陛下現在人都不見了,你還關心他喜歡男喜歡女!陛下若是出了事,咱三死後都無顔面對先皇!”嚴參本就不太贊同當朝逼瘋,此時事情發展至此,更是悔恨莫及。此時見對方反應如此強烈,仿佛那時的自己,也不耐的低吼了出來。
“就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陛下!”範太師也被兩人的情緒影響到了,本就煩躁的他此刻也無法保持冷靜。“攝政王!陛下到底去哪了?!你必須給本相個交代!”
夏璟晏從起床就頭疼,此刻被幾人吵的更是頭疼欲裂。夏璟晏閉了下眼睛,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同時思索着如何回答。
但隻一瞬,夏璟晏都未開始思考,一旁的追風率先對着三人怒斥道:“你們還讓我們王爺給交代!還不是你們逼着我們王爺娶妻,才把小皇帝逼走的!你們既然知道小皇帝喜歡我們王爺,怎麼能逼着他賜婚!小皇帝走了!自己走的!沒人知道他去哪了!你們在這逼問我們王爺有什麼用!你們逼跑的你們自己去找啊!”
“追風!!不得無禮!”夏璟晏提聲打斷了對方。怎奈追風不僅沒有平複下來,反而更加激動的對着夏璟晏吼道:“王爺你也是!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小皇帝喜歡你了是不是!!你怎麼能這麼對小皇帝!!小皇帝做錯什麼了?!你們都要這麼逼他!你們就是看小皇帝心軟好欺負!不舍得處罰你們!但凡小皇帝狠心一點,他都不用受這苦!!你們就是欺負小皇帝小王爺無依無靠,連哭都隻能對着先皇先皇後的靈位哭!但凡先皇先皇後有一人在世,都不會任由你們欺負他!”
“追風!!!”夏璟晏忍不住低吼了一聲終是打斷了追風。夏璟晏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下說道:“陛下行蹤不明,你先帶些可靠人去找找。切記不要聲張出去。”
追風發洩完,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與其聽着這些人在互相指責,還不如去找人,答了一聲便憤恨的轉身離開。
追風走後,堂内陷入一陣沉默。幾人都被罵的沒了脾氣,追風說的雖偏激了點,但确實說到了點上。他們能當朝逼着陛下賜婚,賭得就是對方的心軟。他們如願到達了目的,卻沒料到會引起對方這麼的反應。這後果,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料,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承受範圍。
良久後,範太師才頹廢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懊悔的說道:“這都怪老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