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那侍女乖巧的應了一聲,低頭站在夏璟言面前。
夏璟言打量了一下對方,對方長相雖秀麗,但也不是傾國傾城,看着倒挺乖巧沒什麼心機的樣子。
夏璟言問道:“你在這府中多久了?”
那女子答道:“奴婢十三歲時入府,如今十六,在府中已有三年。”
三年,那和皇兄回京的時機差不多,想來很清楚府中的事。夏璟言繼續問道:“那皇兄可有侍妾?”
那女子聞言愣了下,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似是不知對方為何突然問到了這個。
“怎麼?你不知道?”夏璟言再次問道。
那女子搖了搖頭,說道:“奴婢并未聽聞府中有王爺侍妾,王爺身邊也隻有春日姐姐和春桃姐姐兩個貼身婢女。”
“婢女?貼身婢女?!”夏璟言詫異道,“我這兩日并沒見皇兄身邊有婢女伺候。”
“王爺不喜歡太多人伺候,追風在時,其他人很少出現。而且春日姐姐與春桃姐姐隻負責王爺院中生活起居事宜,一般隻有早晚會随身伺候王爺。”
起居事宜。早晚伺候。夏璟言心中警鈴大作。
夏璟言眉頭緊皺,問道:“她們在府中多久了?”
“這個…”女子遲疑道,“這個奴婢就不知了,聽說春日姐姐和春桃姐姐在王爺回京前就在府中了。”
回京前,那還是真是挺久的了。
現在的攝政王府就是之前的大将軍府,夏璟晏雖長久戍守邊疆,但每年也會會被先皇召回京中。故而夏璟晏每年也會在這府中住上一小段時間。
那時夏璟晏還是江晏,夏璟言與江晏不熟悉,所以也從來沒來過這府上。皇兄回京之後,就住在了宮中,他想見對方的時候對方總是能立即來找自己,因此更沒想起來過這裡。此時夏璟晏才發現自己對這攝政王府了解甚少,對皇兄了解甚少。這麼幾年,連皇兄府中有貼身侍女都不知道。皇兄住在宮中之時,也會時常回到攝政王府,一來這邊接見朝中大臣更方便;二來,這畢竟是原來父皇親賜的大将軍府,對皇兄來說,比起皇宮,這裡更像是他的家吧,皇宮反倒像是一個暫時借住的地方。夏璟言想到對方對父皇的稱呼,即使已經被父皇收做義子,但父皇去世後,皇兄一直都是用先皇稱呼父皇,想來他其實并沒有把自己當作皇子,而隻是借這個身份照顧自己與弟弟二人。
皇宮,從來都不是皇兄的家啊。夏璟言想到這不免有些難受。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夏璟言問道:“可有世家小姐出入府中。”
“未曾見過。”
“那皇兄可有比較親近的人?”夏璟言說完,又補了句,“除了追風。”他本是随口一問,這幾年他大部分時間都和皇兄待在一起,并為見過皇兄有親近之人。可那侍女聞言卻并未立即回答,反而顯出來猶豫之色,遲疑的說道:“這...有一人不知算不算是親近...奴也隻是聽春桃姐姐和春日姐姐說過幾句。”
“嗯?”夏璟言意外了下,嚴肅道,“仔細說來。”
“喏。”那侍女道,“春日姐姐、春桃姐姐時常在王爺身邊伺候,和追風關系也不錯。春日姐姐說王爺和追風時常會提起一個人,說到此人時言語很是親近。”
“什麼人?”
“平陽侯之子,如今在邊疆戍邊的傅将軍。”
邊疆的啊,皇兄在邊疆那麼多年,有些親近的朋友也是正常的。
“還有别人嗎?”夏璟言又問。
那侍女搖了搖,道:“未曾有聽說别人。”
夏璟言點了點頭,放心下來,擡眸繼續打量眼前的侍女,卻沒再開口,隻是有一杯沒一杯的慢悠悠的喝着茶。那侍女被問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問題後,隻是低着頭,既不敢說話,也不敢擡頭看夏璟言。
不知過了多久,壺裡的茶水已盡,夏璟言晃了晃空蕩蕩的茶壺,喃喃道:“沒茶了。”
“奴婢去給陛下添茶。”侍女立刻接話。
“不用了。”夏璟言站了起來,說道,“幫朕更衣。”
很快,侍女為夏璟言換上了一身柔軟的素色寝衣。那侍女起身瞬間不經意間擡頭看了一眼少年,臉上立刻升起了紅暈。少年長長的黑色的秀發披在身後,目光虛虛落在前方,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想到了什麼愉快的事。燭光映照之下,少年美豔的面容上似乎也蒙上了一層柔情。
侍女隻看了一眼便迅速低下了頭,語氣帶着些羞澀的說道:“陛下要休息了嗎?奴婢伺候陛下休息吧?”
夏璟言卻笑了笑,說道:“不用了,秋深露重,今晚你就在這睡吧。明早再回去。”
夏璟言彎了彎眼睛,意味深長喃喃道:“朕換個地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