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有什麼不敢說的?”夏璟言敏銳的察覺到了對方的不對勁,語氣沉了沉,皺眉道,“召皇兄來見我。”
“陛下,時辰已晚...”劉喜垂眉低眼的小心翼翼說道,“攝政王怕是睡了...不如明日...再召見攝政王吧?”
“這才什麼時辰,皇兄不會睡這麼早的。”夏璟言眉頭緊鎖,劉喜的表現實在奇怪,這三天肯定發生了點什麼。
“那我去找他。”夏璟言說着,就起身預要出去。
“哎,陛下。”咚的一下,劉喜就跪在了地上。
夏璟言見狀眉頭皺的更深,冷言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如實回答。”
劉喜頭趴在地上,吞吞吐吐道:“攝政王他...他...”
劉喜一句話,他了半天也沒說完。夏璟言臉色愈發陰沉,語氣又降了幾分,道:“快說。”
劉喜深吸一口氣,抱着視死如歸的決心說道:“攝政王他...他以後不住宮裡了...”
“他搬去攝政王府了?”夏璟言語氣冰冷的問道。
劉喜趴在地上,不敢擡頭看對方,低聲回道:“是。”
“何時走的?”
“前日。”
“呵,”夏璟言冷笑了一聲,看向趴在地上的劉喜,道,“三日了都沒人告訴朕,是皇兄的意思?”
“是...攝政王說讓陛下開開心心過完生辰,本打算明日告訴陛下的...”
“開開心心,他還真體貼啊。”夏璟言自嘲的說道。“起來吧。他為何要搬走?”
劉喜聞言卻并未起身,頭埋得更低了:“攝政王說陛下既已十八,便不需要他在宮中時時看顧了。”
夏璟言看着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的劉喜,便知事情沒那麼簡單:“還有呢?”
“還有...”劉喜嗫嚅說道,“攝政王欲為陛下選秀...明日早朝諸位大臣便會商讨此事,攝政王的身份不适再在宮中居住。”
劉喜說完,殿内便陷入了一陣寂靜。劉喜埋着頭不敢擡起,夏璟言面色陰沉的盯着地上的劉喜,但目光卻并沒有落在劉喜身上。
半晌,夏璟言才深吸一口氣,緩了緩表情,語氣平靜的說道:“朕知道了,起來吧。”
“陛下...”
“朕要休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次日早朝,劉喜小心翼翼地觀察着皇帝夏璟言的表情。夏璟言今日确實與平時不同,平時雖散漫,但至少會端端正正的坐在龍椅之上。但此刻...劉喜看完夏璟言,又悄悄瞥了攝政王的表情。
攝政王緊皺眉頭,直直盯着夏璟言,顯然是對龍椅上的夏璟言的表現很是不滿。但夏璟言似是沒感覺到似是一眼也沒看攝政王。
此刻夏璟言半歪着身子靠在龍椅上,一隻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下方的範太師滔滔不絕的說着選秀的迫切、子嗣的重要。
“陛下,”範太師似是終于要結束他的長篇大論,“為了江山之安定,選秀之事迫在眉睫,還望陛下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延綿子嗣。”
範太師說完,便等着龍椅之上的少年皇帝的反應。他剛剛說話時就在觀察着對方,可對方既不打斷,也不點頭,隻是帶着莫名的笑容等着他結束。
範太師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輔助新帝三年有餘,更是看着這位少年天子長大的,他已覺得自己是對新帝的性格有所了解。對方這莫名其妙的笑容,他自然是不會理解成對方是期待贊同選秀的,可陛下遲遲不打斷自己究竟是要幹嘛?
“陛下以為如何?”見上方少年遲遲未有反應,範太師忍不住催促了句。
“範太師的話朕聽明白了,衆愛卿的意思朕也知曉了。”龍椅上的少年語氣平靜,但動作和笑容卻未改分毫,“子嗣之事确實重要,隻是...”夏璟言拉長尾音,故意停頓了下。
範太師立刻接話道:“陛下有何顧慮?”
“嗯...就是...”夏璟言從喉嚨裡應了一聲,語氣懶散的緩緩說道,“隻是恐怕要讓各位失望了,朕身有隐疾,不能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