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狗毛過敏,尤其是眼球,進了狗毛會發紅發癢,方衍沒有過多解釋。
謝玦一怔,酥麻的酸甜笑意蔓延至腮邊,眼裡泛起點點笑意。
被雨雪打濕過的樹木散發出很好聞的香氣混雜着泥土的味道,滿月透過枯枝斑駁照向兩個人的身上。
一片肅冷裡隻有兩個人的心髒劇烈的跳動着發出熾熱的叫嚣,他們借着月色對視了會,時間停滞住。
謝玦率先别過頭,他捂起耳朵走到了别處。
“我散步去。”謝玦走的極快,甚至還順拐了,一溜煙的消失在視野中。
怎麼這麼慌?方衍心想。
謝玦坐在亭子裡捂住耳朵,幹癢的感覺逐漸消失他才松開手,回想起剛剛對視那一眼,心髒像是漏掉了一拍,這種心悸讓他一刻都待不下去。
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謝玦将煙熄滅。
“謝爺爺,你怎麼在這坐着。”咋咋呼呼的亂叫一通,不用看就知道是嶽謙。
嶽謙坐在謝玦旁邊用胳膊肘怼了一下他接着說:“這外面這麼冷,你耳朵不要了是吧?”
“沒事兒,不疼。”
“你是沒看見,我剛剛從停車場出來,那個宋文朗被幾個穿黑衣服的人按在地上打,還不讓人管。”
謝玦皺起眉:“宋文朗是誰?”
“就是一個特别大的建築材料商宋廷的兒子,這算個大瓜了。”嶽謙挑着眉,每次說起八卦時他的五官總是亂飛,謝玦還要忍住笑,不然這厮鐵定生氣。
“他都是老闆的兒子了,為什麼還能被人打啊?”
“這我哪知道。”嶽謙看了看四周低聲說:“不過宋廷那個老登還有個養子,之前一直在國外,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一回來就拿到了實權,宋廷癱瘓在床,什麼也管不了。”
“人善被人欺。”謝玦對于這類事件一直以來都很敏感,并非瞧不起不反抗的人,他也很清楚,有些時候不合時宜的反抗隻會被變本加厲的毆打。
他想到了在那盞燈下的青年,歎息一聲。
“走走走,我爸要見你呢。”
嶽謙拉着謝玦往一個偏廳走去,一個看着十分和藹親和的老人看見謝玦眼睛一亮。
地下停車場,宋弈宸坐在車内,一臉陰沉,手指在戒指上摩挲轉動,坐在一旁的宋文朗低着頭,血腥氣息彌漫在這狹小的空間。
“去見謝玦幹什麼?”
宋弈宸慢悠悠的說着,給旁人造成了無形的壓力,半響他接着說:“你最好誠實點。”
宋文朗一顫,慌忙的拉着宋弈宸的胳膊道:“我...我就是看不慣他。”
這雙眼迎着微弱的光泛着淚,他看着宋弈宸晦暗不清的神情有些害怕的低着頭。
“看不慣?”
“我隻想哥你的身邊隻有我一個人,你看他的眼神明明...”他的話還沒說完,宋弈宸一隻手扼住他的下颚,逼着躲閃的目光與自己直視。
“給你點甜頭你就蹬鼻子上臉了,我看上誰和你有什麼關系。”
他手中力度輕了些,将宋文朗的淚水擦去接着說:“宋文朗,别在我面前耍花招,我不管你現在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摩挲在宋文朗的手指停留在他的唇部,手指深入進他的牙間。
“你看看是你的腿經得起我折,還是你媽的墳經得起我砸。”
他不敢有任何反應,一旦宋弈宸發現他有在意的東西,便像明火席卷白紙一樣輕松迅速,摧毀他的一切!
這是他慣用的伎倆。
宋文朗長着兩顆虎牙,很尖,口水包裹住指尖,他不敢反抗,乖巧的任人擺布。
“哥...我疼...”半響,宋文朗紅着眼說出這句話,帶着一點點埋怨。
宋弈宸下手真的狠,四五個人打一個人能不疼嗎?
“怎麼還是這麼喜歡撒嬌。”宋弈宸将手抽出,濕潤的指尖剮蹭了一下他的鼻頭。
坐在前面的司機仿佛早就已經習慣了兄弟二人的相處模式,神色沒有一絲動容。
“回家吧,過幾天安排一下和璟合見面。”宋弈宸望向窗外,突然想起來了那天夜裡和謝玦第一次見面,帶着寒潮的風吹動寬大的睡衣,瘦的和紙片一樣的身體,下一秒就能被吹跑似的。
停車場突然他又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開懷的笑着,張揚的,和輕盈的蝴蝶一樣。
他那副神情讓宋弈宸心生渴望,如果有一天,這副模樣是對自己展現的...
他的心中突然有些希冀。
下一秒,那隻飛舞着的蝴蝶卻撲向了方衍的身上。
車門将他們的世界隔開,一晃而過。
他捏着宋文朗的手氣力越發大,宋文朗不敢出聲,哪怕這一小方空間已經靜谧窒息到他想立馬跳窗逃跑。
如果宋弈宸對謝玦産生了興趣...
這或許是他逃離的最好機會,宋文朗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