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許。”
不許和他玩。
餘懷生為自己的卑劣而羞恥,最終還是沒說出這句話。
“嗯?”
“沒事兒。”
兩人陷入一陣沉默中,吳佟吞咽了口唾沫,像是醞釀了許久才開口:“你願意和我一起......”
“願意。”餘懷生快一步的回應。
這份迫切讓他的心跳變得更快了些。
“和我去煙火大會也願意嗎?”
“願意。”黑暗會将人的欲念與膽量放大,餘懷生遵循着内心渴望,有些猶豫的開口:“可是你剛剛給梁闫說不一定有時間......”
“對啊,如果你答應我,我就和你去,你不答應我......”
“那你就會和他去?”餘懷生自诩高深地試探。
“可是我覺得你不會拒絕我。”
“誰說的!我可忙的很呢。”餘懷生強壓住嘴邊的笑意,他要是有尾巴,都要搖到天上去了。
“那,大忙人,你要握着我的手到什麼時候?”
吳佟貼近餘懷生的耳朵,他的聲音在黑暗中又柔和又溫暖,隔着一點距離在餘懷生心間共振。
“哦,哦!忘記松開了。”餘懷生立馬松開手,他輕咳了兩聲道:“你手汗真多!黏黏糊糊的。”
他的手心一片潮濕,吳佟看着自己的手,有些疑惑:“可是我沒有手汗。”
“說你有就有!有病就治!”少爺把門打開,看着門外沒有梁闫的身影,又将門拉大了些:“走吧,我還要刷題呢,期末要來了。”
街邊的路燈映射進門縫,餘懷生看清了吳佟的臉。
“你臉,怎麼和紅柿子一樣。”
“你也是。”吳佟戳上餘懷生的臉頰,接着道:“還很燙。”
“是天太熱!”餘懷生把吳佟的手拍下,迅速将門關住,秋風一股腦的往懷裡鑽,他打了個寒戰。
半晌,門外一片寂靜,餘懷生似是無力的坐在地上,他捂上心口,快速的搏動與秒針滴答相互呼應。
為什麼?他這麼想。
梁闫自若無事的靠近吳佟,心中翻滾着種種陰暗的想法,在那一刻集體迸發。
餘懷生甚至想将吳佟困住,讓他的世界隻能有自己一個人。
他突然想到了在北京時,父親送他安眠的那隻泰迪熊。
那些天來了許多做客的人,有個小孩午睡時想摟住那隻泰迪熊,被餘懷生發現後,年僅七歲的他第一次和人打起了架。
無論父母親如何教育,小餘懷生嘴裡隻重複着一句話。
“我的。”
餘懷生像是觸及到了一片未知的領域,他自私的将吳佟歸于個人所有物,卻懦弱的連理由都給不了。
梁闫說的對,他是個娘炮。
餘懷生一把将筆掀翻,他揉着發絲将頭埋進書裡。
一架紙飛機鑽進來落在餘懷生的手邊,他拆開後看到了吳佟狗爬般的字迹。
這是吳佟寫下的歌詞,餘懷生看着看着,绯紅一路竄上了耳,梁闫三言兩語似魔咒,他随之開始生氣。
-一見梁闫靈感迸發是吧?
他沒有折紙飛機,一團紙捏着甩了過去。
還《緻你》呢。
明明說了沒談過戀愛,情歌倒是信手拈來。
肯定是被梁闫給帶壞了!餘懷生覺得等待吳佟回應的時間未必也太慢了。
他将窗戶推得更大了些,防止吳佟丢不進來。
餘懷生推開窗才發現,那團紙根本沒到吳佟手裡,安安靜靜的躺在一樓狹窄的過道中。
草......
一架紙飛機又飛了過來。
-寫的太好震撼到你了?
餘懷生撕下一張紙下死勁兒寫下幾個大字,再用記号筆描重了些。
吳佟将那團皺巴巴的紙展開,隻是看着字都能感受到少爺的煞氣。
-我煩死你了。
-怎麼又煩我了啊?
-就是煩就是煩,你特煩。
-那我不煩你了。
吳佟丢過去後将窗門緊閉。
……
沒過一分鐘,那扇窗又打開了,餘懷生正氣着呢。
紙飛機再次降落。
-還是煩一煩你吧。
餘懷生勉為其難的原諒吳佟了,他找不出來生氣的理由。
可吳佟偏心,他不會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