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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大婚[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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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鈞十九年春。

時至春分,這一年的春天,就已經過了一半了,許琢圭左等右等,終于等到了薛璧攜雁和聘書,媒婆和泰山大人上門提親。

她躲在屏風後面,偷偷觀察着他們。

話題才剛談到兩人的生辰八字,她未來的泰山大人就已經被氣得吹胡子瞪眼,不知姜鑒是什麼表情,倒是見阿嫂一直在給他順氣。

兩個人,一個明着嘲另一個是瞎子,另一個暗着諷前一個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你一言我一語,打得有來有往,誰也沒落下風。

媒婆在其中周旋,肉眼可見地力不能逮,拿着一方帕子不停在擦汗。

薛璧也在打圓場,可他一會兒受這個一記冷落,一會兒遭那個一個眼刀的,根本沒起作用。

許琢圭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可眼下這種場景,她是不被允許出場的,便隻能站在一邊幹瞪眼。

“阿姊,”窦瞞悄無聲息來到她身邊,高聲問道:“你為何躲在這裡?”

許琢圭驚慌失措要去捂她的嘴,卻不料一個沒站穩,摔到了屏風外。

哎呀,好尴尬啊。

除了長兄,屋子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宋欹漪驚呼一聲:“圭兒,你怎麼來了?”直接暴露了她的身份。

躲不掉,根本躲不掉。

薛憲冷哼:“楚王府的人,當真好笑。”

薛璧見她這麼小摔了一跤,擔心地喚了聲“圭兒”,剛要起身扶她,被薛憲一個示意強行按下。

最後還是阿瞞扶了她一把,才讓她不至于衆目睽睽之下陷入孤立無援的狀态。

還得是媒婆大嬸有眼力見,走到許琢圭身邊,巧笑道:“正巧娘子也來了,相關的人都到齊了,這門婚事,咱們也聽聽年輕人的想法。”

往常隻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可蓋棺定論一樁婚事,如今也是少見地詢問起當事人的意見了。

許琢圭感激地望向媒婆大嬸,誰能想到下一瞬,媒婆大嬸就直接越過她,起起窦瞞的手,不合時宜地說道:“我看娘子生得就是女中豪傑的模樣,與将軍府的郎君正好相配!”

許琢圭:(iДi)天塌了。

窦瞞一把甩開媒婆的手,嫌棄道:“什麼相配?我才看不上那家夥!”

說完她又想起許琢圭還在身邊,忙“呸”了幾聲,蒼白地解釋:“阿姊,我沒有說你眼光不好的意思!”

不說還不打緊,一說就是真的有這意思了,屬于是越描越黑。

薛憲氣急敗壞,言出不遜道:“你這小娘子什麼意思?我們将軍府的男子個頂個的好,配公主都綽綽有餘,何況是楚王府的人!”

就好像楚王府的人個個道德敗壞,人瞧不上,狗不願理一樣。

“哦?”姜鑒笑着問道:“陛下膝下還有一個安樂公主雲英未嫁,薛将軍是要哪個兒子尚公主?”

薛憲默了言語,混戰一觸即發。

眼見着場面亂成了一鍋粥,許琢圭還要往上添一把火,甩着眼淚跑開了。

她躲到假山後面,渾身顫抖。

薛璧果不其然追了上來,心疼地想把許琢圭輕輕抱進懷裡,卻不想,她隻是躲在這裡偷笑。

她笑問:“怎麼隻有你一個人?我還想着大家都追過來,這樣就不會吵了。”

某個人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

薛璧牽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臉蹭了蹭,目色溫柔道:“不如我們先斬後奏。”

二人偷偷耳語,半個時辰後,便手拉着手,重又回到兩家談話的屋子。

許琢圭開門見山,報上了兩人姓名和生辰八字,直問道:“媒婆大嬸,我們二人八字可相配?”

媒婆大嬸心領神會,掐指現算,道:“一個五月十二,一個十二月初四,一個房日兔,一個壁水貐,前世淵源,今世姻緣,再相配不過!”

薛璧立馬拍了拍手,讓侍人搬了幾箱禮物進來,專斷獨行,直接快進到納采環節,一點兒讓人思考的空檔都不留。

他讓人取來筆墨紙硯,當衆人的面,默了一長串聘禮的品類和數量,品目之繁多,感覺他要把整個将軍府都搬空,全當做聘禮。

許琢圭感到壓力山大,湊過去小聲提醒道:“薛哥,是不是太多了。”

聘禮一經送出手,可都是她的東西了,以後兩人要因感情不和分開,他就成了窮光蛋一個。

薛璧停了停手,低聲解釋道:“這些都是我準備了很久的。”

他準備了一整個冬天,好不容易才盼來了春暖花開。

許琢圭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他妥協道:“好吧。”然後用一個“等”字,給長長的禮書結了尾。

他将寫好的禮書交給宋欹漪,道:“還請王妃過目,若還如意,明日我便派人将聘禮送上府。”

真是多一刻都不想再等。

還沒等宋欹漪将禮書的單子看完,許琢圭就問道:“媒婆大嬸,請問最近的良辰吉日有哪些?”

媒婆大嬸撓着腦袋想了一陣兒,道:“這月十九,二十一,二十二,二十四,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下月初五,初七,十八……”

許琢圭拍桌敲定:“那便下月十八!”

婚期就這麼定下了。

媒婆大嬸面露疑惑,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隻應和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三月十八,倒也不錯!”

畢竟錢收了,事也辦完了,過程如何,其實并沒有那麼重要。

這真是最難說的一門親,也是最好說的一門親,媒婆大嬸撮合着兩家人:“以後也是親家了,以前的恩恩怨怨,都随風去了吧!”

勸人放下芥蒂,她話有點多了,同時引起了兩家人的怒火,是留不得了。

她眼觀鼻,鼻觀心,挑起了怒火,收下薛璧給的錢,便頭也不回地溜了。

姜鑒冷冷笑道:“漪兒,這禮書可千萬要收好,明日将軍府的人來送聘禮,記得一一對照。”

薛憲一聽這話,站起身甩起了臉子:“這說的什麼話?我們堂堂将軍府,還能少了你們聘禮不成?”

言罷,便拖着不成器的兒子要走。

雖然針尖對麥芒,但是看兩家家長的意思,事情已經算談妥了。

許琢圭和薛璧依依不舍,還想追上前,想着起碼要送他們出府。

姜鑒叫住了她:“十一,這些日子,你們還是不要見面了。”

許琢圭停下腳步,委屈地問:“為何?”

宋欹漪笑道:“圭兒你忘了,馬上成婚的男女在成婚之前要是見了面的話,可是會不吉利的。”

主要還是怕年輕人情難自抑,愛到深處,偷嘗禁果,這點器物組夫婦是過來人,有話要說。

聽到“成婚”二字,許琢圭捂着臉,喜上眉梢:“我知道了!”

她蹦跳着離開,忘我到就連背後窦瞞一直在喚她,她一時都沒注意。

三月十七,成婚前夜。

許琢圭正準備睡下,為明天的大婚養精蓄銳,窗外閃過一個人影,“笃笃”地敲響了她的窗。

她翻身下床,鞋也沒穿,赤腳跑到窗邊,打算推開窗,和外面那個她思念已久的人見上一面。

薛璧按下她打開了一角的窗戶,道:“我們現在還不能見面。”

許琢圭道:“偷偷地,不會有人發現的!”

薛璧态度很堅決:“不行。”

這讓許琢圭傷感覺很受傷,他安慰道:“别急,從明天開始,我們便能每天都見面了。”

許琢圭沒有被安慰到,傷心地問:“你既不想見我,那今夜又為何來尋我?”

薛璧輕笑了一聲,道:“你方才走過來都沒有發出聲音,是不是沒有穿好鞋,你先把鞋子穿好,我再告訴你。”

實不相瞞,他就是思念過甚,想來見她一面的,但是叩響她窗扉後,又覺得這樣不太好,現在正在支走許琢圭,留出點時間編理由呢。

許琢圭趿好鞋子,薛璧也差不多編好了理由,從脖子上扯下一塊小小的血紅色的雌雁玉飾,小心地拉開了窗戶的一角,遞了進去。

他道:“這塊玉是我的生身父親留給我的,我自幼将它帶在身上,在戰場那些年,它意外替我擋過不少傷,算得上是我的護身玉。”

“你的生父?”許琢圭微微訝異:“你之前,從未和我提及過他。”

“是嘛?是我忘了說。”他表現很坦蕩,應該是真的忘了,他道:“我從未見過他,隻聽說他曾是前楚王麾下的一名普通兵士,與我父親是好友。”

他第一次說起他的身世。

他的生父曾就任與楚王麾下,一次戰敗後,其與其他八百戰士,一同成為了突騎施的俘虜。

當時突騎施派出的,是個名叫央珠的女将,她愛上了威武不屈的薛璧生父,便以所有大魏俘虜的姓命相要挾,強行讓其做了她的裙下奴。

薛璧生父忍受着同為俘虜的大魏将士們的白眼,與敵軍女将央珠育有了一子,也就是薛璧。

央珠誕下薛璧後,僅過了三天,楚王便趁着突騎施内亂之際,領大軍一路高歌猛進,直搗突騎施汗國的心髒地帶——碎葉城。

骁勇的突騎施女将央珠,拖着産後未恢複的虛弱身體披甲上陣,率領零散舊部與楚王糧秣充足的兵馬打了三天三夜,最終力竭而亡。

經此一役,楚王帶回了在突騎施受辱一年的将士們,而薛璧生父深覺無臉還鄉,把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交給薛憲後,便意圖撞牆而亡。

那個時候他以頭搶牆,其實并沒有死,隻要稍加救治,或許還能留一條命。可當時的楚王見他心存死志,沒有喚來醫官給他救治,而是抽出腰劍,成全了他的一片赤忱忠心。

許琢圭手上拿的這塊血玉,就是薛璧的生父出征前,與心愛的女子約定的定情信物,一雄一雌一對雁,寓意忠貞不渝,可惜事不盡如人意。

聽完薛璧生父的故事,許琢圭問:“你父親将這塊玉留給你,說明他對贈與他玉的女子至死都念念不忘,這樣重要的東西,你當真要給我?”

畢竟,這是他生父一生的執念。

薛璧笑道:“我想将它送給你,不是因為我父親,而是因為它似乎在隐隐地帶給我好運,而我想将這份好運,分享給你,希望它能佑你安甯。”

父輩的故事已然成為過去,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這是最重要的。

“好,”許琢圭收好他給的玉,趴到窗邊,道:“這個我會好好保管的!”

小屋外傳來侍衛叩門的聲音,崔甘問:“王府有外人闖進,縣主可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經過?”

可疑的人,說的不就是薛璧嘛?

許琢圭撒了個小謊,道:“我一直就在屋裡,沒看見外面有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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