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許居的死,恐怕和他脫不了幹系!
姜梨木和蔺楚宵對視一眼,顯然在對方眼中看見了同樣的猜測。
“既然如此,逃也逃不了了,不如一戰。”姜梨木抿唇,半晌,慎重決定道。
蔺楚宵嗯了一聲,“我們去送死罷”。
姜梨木沒想到這人這麼記仇,緊張中又有點想笑,硬生生忍住了,恢複了平靜的領頭做派。
那三人問:“我們呢?”
“你們對劍和法術都不夠熟悉,找個地方躲起來罷,切記我們沒來找你們别出來,記住這個府邸除了我們将不會再有人,隻有魔。”姜梨木冷聲道。
她早該注意到的,陰森熟悉的東府,夜晚找不到的小厮婢女,西府富麗堂皇裡藏着的陷阱和血腳印,以及推開門撲面而來的魔氣。
怎麼可能是巧合,什麼像是魔的住處?這就是魔的住處!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變得合理,她那一抹熟悉感壓根沒錯,這個地方早就屬于魔族人了。
姜梨木讨厭這種失控的事情,她非常非常讨厭。
衆人隻見女孩動作幹淨利索拔下劍,滿身血迹,像戰損的女将軍,即便年紀很小,可依舊可以窺探出她以後飒爽的英姿。
蔺楚宵顯得沒那麼鋒芒畢露,他依舊溫柔儒雅,端着的是世家公子的做派,規規矩矩地落在後面,倒不像是去戰鬥的,更像是去吟詩作賦的。
何昀歎了口氣,看着二人的方向:“我們得好好修煉了,不然得一直躲在所有人後面嗎?”
趙啟蜇點了點頭,神色有些落寞:“上次是瑤瑤姐,這次是老大和大師姐還有道仙門的仙友們。”
劉睦沒參與他們的感傷,哼哧哼哧地用劍刨土,看他們說完了,撸了一把汗,一邊喘氣一邊罵道:“兩個傻子,快來幫忙,嘟囔什麼呢?”
何昀和趙啟蜇對視一眼,互相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不解,“你這是?”
“刨坑躲進去,安全可靠!”
“你這是活埋吧?”
“做個會透氣的蓋不就得了?傻——”
*
姜梨木和蔺楚宵沿着碧檸琴铮先前的路一隻走進了許居的房間,裡面一片狼籍。
一把漂亮精緻的劍被随手丢在地上,此時擡眼看去就能看到一對男女站在一起,女子動作輕柔地摸了摸男子的腦袋,不斷朝他傳送靈力,而男子身上飄着幾縷邪氣,正雙手握着女子的脖頸,仿佛下一秒要掐死她。
而這二人正是碧檸和琴铮。
姜梨木一驚,這兩人被奪舍了?
還沒思索出答案,她看見旁邊的小男孩又要沖了,連忙拉住:“蔺楚宵你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麼激動?”
蔺楚宵回頭看了她一眼,無奈開口:“再不攔,碧檸姐要死了,我不想讓師兄後悔。”
姜梨木仔細一看,确實看到碧檸确實有些喘不上氣的預兆。
這其中恐怕有什麼事他們不知道,隻能等那二人清醒了再問。
姜梨木掏出兩張初級解咒符扔向二人,“破!”
卻發現二人隻是力道輕了些,姜梨木不由得凝眉,那魔不會就在這附近吧,這種等級咒令恐怕就是那人下的。
還沒想完,姜梨木就感覺到胳膊被人一拽,強大的力度讓她朝牆倒去,暈眩傳來。
“蔺楚宵!”她的瞳孔在迷迷糊糊看清眼前場景後,嘴裡忍不住喊出他的名字。
小男孩拔出劍抵在身前,正在抵擋那把從地上突然飛起辟向他們二人的劍。
劍鋒淩厲,在揮舞刺擊中,流光溢彩,熠熠生輝,好看得不像話。
如果不是在殺他們的話就更好了,姜梨木提着劍正打算幫蔺楚宵一起對抗這把漂亮但難纏的劍,卻不料,她一擡眸,就與銅鏡裡忽然出現的黑衣女人的一雙眼對視上。
女子在笑,笑意卻很淺,還陰森森的。
“許江之這個廢物哪裡搞來這麼多仙門弟子,想讓我給他收拾爛攤子嗎?”黑衣女子仿佛也坐在梳妝台前,平淡得望着這頭狼狽破敗的場景,“好歹我也是一個魔君,居然在這裡陪這些小屁孩玩遊戲。”
魔君譏諷的朝姜梨木笑笑,姜梨木卻是從頭涼到腳,她可沒有白瑤瑤那相當于渡劫期中期強者的全力一擊的封印,在這裡碰到魔君,反抗完全就是以卵擊石,隻能任人宰割。
上天,重來一次,為什麼要她拿到這種天要我死,我不得不死的劇本啊!
天,她覺得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