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醉得一塌糊塗還不自知,擡手又要拿盛滿酒液的杯子。
粉紅色的水泛出波光。
陸疏月眼疾手快,搶過杯子一飲而盡。
“……你嫌棄我,”蕭暮雨哽咽一瞬,“還不讓我喝酒?”
陸疏月停頓再三,歎氣:“你真的醉了。”
蕭暮雨瞪她一眼,去攻擊享受美食的林瑤:“不許吃。”
埋頭苦吃的林瑤:“???”
她夾了個蝦滑到蕭暮雨碗裡:“來一點,我秘制美味醬料。”
蕭暮雨盯着蝦滑沉吟片刻,拿起筷子:“那我吃了。”
陸疏月剛要松口氣,就見她筷子拿得很高,很抖,蝦滑都到嘴邊了,“啪嗒”掉衣服上。
白色短襖被秘制醬料污染了一小塊。當事人沒有反應。
林瑤張嘴吃到一半:“……我醉了。”
陸疏月伸手抽抽紙,當事人不老實,挪動屁股斜坐着,嗓音黏糊糊的:“明悅姐,我其實沒有生過氣。我一直特别特别感謝你,幹杯!”
趙明悅迷茫地拿起杯子:“幹杯……”
“嗯!幹杯!”蕭暮雨拿起酒瓶,瓶身粉粉嫩嫩,酒已見底。
陸疏月眼睜睜看着蕭暮雨對着瓶口喝完剩下的。
“。”她捏着紙巾,擡手擲進垃圾桶。
離開,到冰櫃拿了瓶橙汁。
“這玩意解酒嗎?”林瑤指着問。
“嗯。”
“我也來點,”林瑤把杯子推過去,“今晚回家讓我爸媽發現我喝酒就完蛋了。”
“等會兒。”陸疏月有點手忙腳亂。
“瑤,你今天回家啊?”趙明悅問。
“對啊,我爸媽從下午考完就催我回去。”
趙明悅把把手機摁息屏:“剛剛宿舍樓群裡說水管凍住了,我估計也今天回家。”
“你家哪啊?我看看能不能和你拼個車。”
“城西新區。”
“喔,那好吧,我東邊。”
陸疏月看着趙明悅,不太确定:“水管凍住了?”
“昂。”
“那今天是不是斷水?”陸疏月突然沉默,轉頭蕭暮雨。
其餘兩人也默默看向醉倒在沙發上的人。
林瑤:“應該……沒味吧?”
趙明悅:“明天該不會發酵吧?”
兩人不約而同笑起來,商量着怎麼辦,最後聊出了一大堆不靠譜的想法。林瑤正要說幹脆去她家住算了。
陸疏月就開口了。
“帶她去酒店洗。”
林瑤眼神變得暧昧,觸到陸疏月平靜的眼睛,她心道自己多想了,唾棄自己一口。
她們都不放心蕭暮雨,送到酒店。
下車時,蕭暮雨一個踉跄,兩人着急忙慌說要一起給她擡上去。
蕭暮雨同她們掰頭一陣,最終沒讓人八擡大轎送上去。
司機催促問還走不走。
兩人才坐上車,跟人揮别。
陸疏月架着人,等她道完别,皺着眉攙扶她往階梯走。
“以後别喝了。”
“哦……”
蕭暮雨酒瘋鬧完了,現在是後勁階段,語氣聽着頗委屈。
陸疏月又不說話了。
電梯數字不斷跳躍。
“可以喝一點點。”陸疏月很安靜地說。
蕭暮雨迷蒙看她一眼,在理解話的意思。
電梯已經到了。
陸疏月扶着她下電梯,沒再說話。
房卡插入取電開關,一瞬間亮堂起來。
“我以後可以再喝酒嗎?”蕭暮雨終于反應過來,眼睛亮晶晶問。
“我攔得住你嗎?”陸疏月反問,發現對方似乎聽不懂,眯着眸子笑。
“……”
蕭暮雨洗完澡,困意上湧,踉跄幾步跌坐到床上。
陸疏月從沙發上起來,走到她面前問:“介意嗎?”
“什麼?”她打了個哈欠。
“我今晚睡這。”陸疏月指着旁邊雪白的床鋪開口。
蕭暮雨重重點頭:“介意!我介意你又定雙床房。”
陸疏月聞言默了默,去浴室洗澡了。
她沒洗多久,套了件裡衣從浴室出來。
蕭暮雨疊着兩床枕頭,陷在裡面玩手機。
明明很困倦。
陸疏月走過去把燈關了,隻留一盞溫和的壁燈。
“睡吧。”她躺進被子裡,說。
“讓讓。”
蕭暮雨長腿一跨,也躺進她的被子。
陸疏月沒說話,往邊上挪了一點,給她留出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