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呐,你說會有一個人無緣無故為另一個人無條件付出嗎?”三青水看着遠處的咒靈喃喃道。
兩面宿傩看向那隻正不斷重複着“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在哪裡...”的咒靈,毫無疑問這是一隻由母親走丢了孩子那種焦急的情緒所産生的一級咒靈。
在這種咒靈遍地走,術師多如狗的時代而言,一級咒靈帶來的關注度在兩面宿傩看來還不如琢磨待會吃什麼這種問題。
“不知道,你說的是【愛】嗎?”
他站在原地,覺得無聊透頂。
“親情、友情、愛情,都是彼此的包容和關心。這三個之中,好像隻有親情是人被生下來就注定會有的,但有些時候時間久了,再溫好的情感都會被瑣事煩惱,變得不倫不類。”
三青水解決了那隻咒靈,畢竟是代表絕對惡的存在。
“我不會去想這些東西,非要說的話...反正隻需要實力最強,吾等隻是因為強大就被愛着,這就行了。”
兩面宿傩兩手環抱胸前,另外兩手叉着腰,難得有些發呆了的樣子。
“因為宿傩很強嗎?所以你從未去想這個問題。”
三青水有些調皮的眨眨眼睛,臉上又恢複了笑容。
她總是情緒内斂,内斂到覺得應該沒有人會去關注她,直到第一封來自外界的信讓她突破了對外界的幻想。
那是一封來自同學的信,關于信上說了什麼記憶已經很模糊,隻記得一句:你真的是一個很愛笑的同學呢,和你做朋友很開心。
有嗎?原來她是一個很愛笑的人嗎?還以為在外人眼裡她應該是陰暗沉默寡言的那種人呢。
兩面宿傩有些認同這句話了,看見人首先揚起笑容,仿佛不值錢一般,她其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冷漠。
巨大的骸骨之下是一張獨尊的王座,兩面宿傩坐在那裡,一隻手撐着腦袋。
良久,他緩緩睜開眼睛。
距離壽終正寝被做成咒物的時間已經過了很久,在生的領域無聊透頂的日子裡,兩面宿傩隻能靠發呆度過漫長的時光。
兩面宿傩有時候總能回想起三青水的人生。--以她的視角。
或許是死前那些話反而成了束縛,兩面宿傩的靈魂和三青水的靈魂似乎混合了一些,這讓他總是以回想的方法感知她的情緒。
無法直接知道她的心事,仿佛剪輯好的一段短小精悍的回憶錄一般,他隻能像看番一樣看着獨屬于她自己的記錄。
哦,這些詞都是她的上上輩子所接觸的東西,托她的福,兩面宿傩不至于呆在這一成不變的環境裡反複咀嚼自己的曆程。
她的,很有趣。雖然她自認為平庸。
兩面宿傩很樂意接受那些新的知識,也能以她的經曆猜測出她上輩子為什麼無法走出那些條條框框。
真是的,為什麼得到最後一刻才能明悟呢?
不往外尋求滿足感,祈求獲得垃圾堆的認同,明明擁有着強大的實力,卻總是從裡到外都透露出孤獨的樣子。
對了,還有渴求。
各種會回憶交織着,他自己的,三青水的,有時候碰撞就能産生出某個答案。
隻是因為【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