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床底的盒子,取出裡面的記事本,翻過第一頁她靈光一閃時設計出來的圖紙,在第二頁寫下她的計劃。
春心萌動是吧,想談戀愛是吧。
戀愛大舞台,想談您就來。
——
“火花·回旋!”
白色戰術手甲的尾端迸發出巨大的火焰,合着重擊痛毆在對面的敵人身上。
又擊敗一個敵人,伊治熟練運用鞋子上的裝置快速穿行在敵人堆中。
一道粗壯的藍色光線從遠處掃射而來,所過之處,敵人大面積的倒下。
伊治跳到高處:“尼治。”他平淡地呼喚他的二弟。
居高臨下地望着戰場中心,日光投射在伊治精緻的側臉,在他臉上打下深邃的陰影,他被墨鏡所遮住的眉眼比平時更冷淡,平直的嘴角不悅得向下滑落幾度。
“?來了。”從耳麥裡聽見伊治的呼喊,停止張狂的大笑,以為自己領悟到伊治呼喊他的用意,加大手炮的輸出一邊向他那裡移動。
尼治以為伊治需要支援。
電光明明滅滅,伊治的臉色更差了,他知道這是薇爾莉特專門為尼治所打造的武器。
尼治第一次在戰場上使用時,所向披靡的場景,伊治和士兵們一起叫好,那時他隻覺得任務的難易程度直線下降。
而現在,伊治卻隻能從中體會到從前從未有過的,晦澀的情緒。
這種情緒是早上與薇爾莉特碰面時,突然從内心出現的。
——
與上次隻派遣伊治和尼治外出進行任務不同,這次出征似乎更為正式和嚴肅。
整艘聖日耳曼号雖然進行分體活動,但是卻圍繞着承載有中心城堡的蝸牛船,跟随着既定的航道前行,這是伽治下達的命令,為了确保前線火力的支撐能夠源源不斷,後方輔助人員們的工作也是相當的忙碌。
伊治晨練回來,步入餐廳時,就看見薇爾莉特已經在這裡用餐了。
“早上好,伊治大人。”
話音剛落,薇爾莉特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柔軟的紫色眼瞳裡含着水波,昨夜她熬了個狠得,完全忘記今天要起大早處理事情,當第三個鬧鐘尖叫着跳到她的腦門上時,她才驚醒。
“嗯。”伊治腳步一頓,遲疑地坐在仆人們早已拉開等候的椅子上,“今天沒有出征儀式。”
伊治說完,緩緩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懷疑自己今天早上的訓練過量了,否則現在心跳怎會如此迅速。
他不再看薇爾莉特,轉而盯着餐盤中的牛排,認真專心且細緻地切了起來。
總管目不斜視,仿佛看不見文斯莫克家的大王子優雅卻磨蹭的切肉手法。
雖然伊治精通拳腳,但他也略懂一些刀法,如何快速的劃開皮肉,是戰争屋殺手的必修課程。
“嗯?我知道呀。”
薇爾莉特再次打了一個哈欠,手上的動作愈發散漫,她的着裝和她懶散的姿态卻呈現相反的效果。
與平日裡偏休閑舒适的穿衣風格相比,今天的打扮是直男三胞胎都能看出來的精緻。
是她早起兩個小時精心裝扮的成果,薇爾莉特本想賭一把能挑到尼治送來的衣物和首飾,但她在衣帽間裡轉了一圈之後反應過來,那三兄弟的審美出奇的一直——且糟糕。
而且薇爾莉特認為三胞胎可憐的腦容量裡肯定不會裝有哪年哪月哪日,自己挑了什麼送來。
也确實如此,甚至伊治一照面就被她晃了眼,更不要說仔細分辨。
金發的長發被主人紮起,梳成漂亮的花苞,碎發優雅的勾勒出完美流暢的臉型,薇爾莉特端起茶杯緩緩地飲下一口,然後輕輕地放下,手腕上的深藍寶石閃閃發光。
直沖天靈蓋的難喝,她還是喜歡甜滋滋的牛奶,不理解大少爺為什麼會喜歡喝這種茶,是沒有味蕾嗎。
薇爾莉特忍住想要吐出來的沖動,穩住臉色,盡量甜美可愛:“我吃完了,伊治大人請慢用,我要先行一步離開,因為尼治大人應該在實驗室裡等候了。”
她對着突然擡頭看過來的伊治笑了一下,袅袅離開。
伊治注意到她紫羅蘭色的眼睛今天像是裝有鑽石,淡粉的嘴唇似乎更加柔軟紅潤。
兀然一道驚雷破開黑暗,滋滋作響的電光肆意得作祟,灼灼山火在胸腔裡熊熊燃燒,伊治的胸膛起伏加大,手中銀制刀叉痛苦的蜷縮起身軀。
伊治不理解這種感覺是什麼,似乎有某種毒素蔓延至心髒,緩慢而堅定的侵蝕它。
深藍色的寶石和她的眼睛不搭配。
——
伊治看着尼治毫無所覺的肆意笑臉,确認自己是被敵對家族暗算了。
否則為什麼會有那種想要一拳錘在弟弟臉上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