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棧捂住嘴,偷瞄了瞄秦瑜,“哦……”
隻有黎忱在狀況外,他努力伸手去夠着旁邊的秋千。
等秦瑜“哼”一聲氣沖沖地離了這片竹林,那隻蔫了吧唧的仙鶴瞬間滿血複活,抖抖翅膀,挺胸擡頭、氣宇軒昂地悠哉遊哉邁步離開。
遲熙問黎忱:“所以,被鶴吃了的生辰賀禮到底是什麼東西?”
黎忱:“好像是一塊上好的玄鐵。”
幾人:“……”
幾人:???
這鶴什麼都吃,真的沒事嗎?
四人互相看看,又确定秦瑜已經走遠,他們默契地點了點頭。
邁着小方步的仙鶴忽然覺得脖子一緊,雙腳就離了地,它剛要故技重施張嘴尖叫,一隻手就伸進它嘴裡揪住了它的舌頭。
仙鶴:???
一号怨種雲棧嫌惡地看着自己被玷污的手,表情有點猙獰,“你們誰快點啊!”
黎忱手忙腳亂地跳下秋千:“可是怎麼弄?扣它嗓子眼嗎?”
仙鶴:??!
仙鶴不斷撲棱着翅膀,可惜這四個人即便年幼,也到底是仙童,不費吹灰之力就将它按得動彈不得。
遲熙回答黎忱說:“不知道,我也沒幹過這種事,要不你先扣扣看?”
成為二号怨種的黎忱和仙鶴大眼小眼對視片刻,然後長長吸了一口氣,“好吧!”
然後他一臉大義赴死地伸出手。
片刻後,黎忱一臉菜色地擡起頭:“沒有,師兄。”
怨種一号堅持着拽舌頭的姿勢,表情卻是要崩潰了,“那你換個方式試試啊!”
他一直能感受到手裡掐着個黏糊糊的舌頭,惡心得受不了了。
怨種二号看着自己的手也要崩潰了,耶大叫着問:“換什麼方式啊?”
一直在旁邊不聲不響的夙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塞了什麼東西到仙鶴嘴裡。
仙鶴:“?!!”
遲熙好奇地問:“你塞了什麼?”
夙泱:“催吐藥。”
手已經麻了的雲棧一臉木然:“……你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
夙泱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給他掃閉了嘴,才道:“因為這是人用的,我也不知道仙鶴能不能用,萬一吃死了……”
“萬一吃死了怎麼辦?”雲棧又緊張起來。
夙泱擡了下眼皮:“埋了。”
仙鶴:“!!!”
“萬一不好使呢?”雲棧又問。
夙泱擡了下衣袖回答:“我還有很多種,都試試。”
“啪嗒——”
一塊深黑色的玄鐵掉到了地上。
幾人松開按着的手,雲棧松開了它的舌頭,仙鶴哆哆嗦嗦地哀叫着飛走了,走的時候它碰到了一個秋千,立刻又被另一個秋千打了出去。
“走啊,去找師妹。”雲棧又搭上了夙泱的的肩膀,夙泱的臉色瞬間臭了。
雲棧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剛剛,好像剛薅完仙鶴的舌頭。
雲棧尴尬地收回手,背到身後:“那個,夙泱,我不是故意的——”
“滾!”
小雲棧小時候也是個千嬌萬寵的主,就算天天和夙泱在一塊待着的時候屬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但被人這樣一罵臉色也是當場就變了,原本道歉的話被他咽進肚裡,他沉着臉,一聲不吭地走了。
夙泱從未被雲棧扔下過,本來自己正在生氣,乍見他走了,也難得地愣住了。
“不用在意,雲棧不會放在心上的,”遲熙走過來說,“衣服回去洗洗就好了。”
夙泱低頭:“我知道的,師兄。”
幾人又看看地上的玄鐵。
遲熙:“這個,洗洗吧。”
黎忱點頭贊同,“誰洗?”
他對上兩人的目光,心中慌了一慌,“你們……看我幹什麼啊……”
怨種一号走了,隻剩個怨種二号不得不屈服于師兄們的威信。
等到兩人夾着哭喪個臉的黎忱來到秦瑜的殿宇雲山亂時,已經過去很久了。
“師妹。”遲熙輕扣雕刻有精細雲紋的殿門。
秦瑜一打開門,還未看清來人,就被一個布包塞了個滿懷。
秦瑜打開包裹,眼睛一亮:“玄鐵?”
而後她又問:“你們……給它拿出來的?”
秦瑜的表情中除了感動還略微有那麼一點點複雜,遲熙和夙泱敏銳地捕捉到了這點複雜。
遲熙立即撇清關系:“是雲棧拿出來的。”
夙泱點頭:“嗯。”
秦瑜向三人身後探了探頭,“那他人呢?”
遲熙說:“被某人惹生氣了。”
夙泱閉口不言。
秦瑜撲哧一聲笑了,原本被屋檐遮擋的太陽露了出來,暖洋洋的光灑在殿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