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章【旅行前】
旅行的時間被定在學生們完成期末考試之後,這樣要參加高中入學考試的,大學入學共通考試的又或者是普通期末考試的學生黨都能夠參加。
萩原研二一個幼兒園小朋友沒有考試之說,早早地就去了現場。帶他去的據說是從小就一直相處得很好的鄰居家叔叔①,據說是一位名為“博士”且真的擁有博士學曆的發明家。
諸伏景光才重啟調查烏丸财團名下公司的工作,又要排除前世的隐患,不管怎麼算時間上都安排不開。為了節約時間,這個學期中的雙人副本的重點目标都在調查認識的人中有沒有洩漏可能。
這些副本清一色都是模拟現代社會日常生活的副本,降谷零跟着一起體驗了一把上班族、大學生、研究員或是無業遊民等,各種身份各種職業的7日生活。
這就像是某類模拟經營類遊戲,也可能是角色扮演,認真要說它是上班模拟器也沒問題,每一個副本都是如此。一般來說,如果這些人有洩露諸伏景光身份的可能性,那麼在副本中應該會明确出現這個場景。但降谷零除了感覺到每種職業的無趣之處之外,沒發現有誰做出了可疑的動作。
諸伏景光也是如此。
很快他們發現,隻要進入的是“此人是否與諸伏景光身份暴露相關”的副本中,他們就會進入相同的七天裡。隻是作為通關者的他們倆人的身份,根據想要确認的目标角色身份角色不同而發生改變。他們會成為更适合靠近目标的角色,以便後續順理成章地進入對方的生活。
諸伏景光确認過那幾天的日期,這副本中重複的七天中,倒數第二天正是自己的死亡日期。
經過了數個月的努力,并沒有找到明顯的疑點。不知是因為諸伏景光想要判斷的是上輩子的事情,還是周邊人中确實無人洩露他的身份。
“副本一直重複這七天,是不是代表hiro你身份暴露其實很突然?”
對于諸伏景光當然是很突然的事情,不然他也不可能一直留在組織的監視中直到組織決定抓捕他。但他在反省時确實無法理解自己究竟在哪裡出了纰漏。
見好友沉思,降谷零繼續提供思路:“副本給我們提供線索的時候都是圍繞‘事情發生的時間’,hiro想知道的是情報洩露的時間,那是不是說,事故就發生在這七天裡?”
這樣的猜測是有道理的,甚至排除諸伏景光被追擊的當天和殉職後的一天,整個副本周期能夠讓人洩露線索的時間竟隻有五天而已。
諸伏景光回憶着副本裡的情況,點點頭,贊同好友提出的論點。
可事實是,副本所提供的這七天都與平常無異。諸伏景光毫不意外,如果把主題定為“日常”,也能得到相同的結果。
總不能是他們在日常生活中就會洩露他的身份吧?
隻是單純這麼想着,諸伏景光就感到寒意從脊椎蔓延到全身,讓所過之處的寒毛都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
如果,他是說如果,不僅僅是他,而是對所有的公安來說,都有這樣洩露身份的危險的話……
這次,寒意就已經化為恐懼,緊緊咬住諸伏景光的心髒。
因為同屆中一直有降谷零這樣優秀的好友,諸伏景光聽到警校的教官——鬼塚八藏說他是尖子生時是驚訝且驚喜的。當然,毫不意外地在這樣的誇贊裡聽到了降谷零、萩原研二、松田陣平和伊達航幾位同期的名字。
原來優秀的是“這一屆的他們”。
但,難道過去從來沒有優秀的警察嗎?
作為高薪職業,警察是非常受人追捧的。東京警察廳的管理層自不必說,警視廳或者各地區警察廳給出的工資都是高收入了。
有了如此優渥的薪酬,理應能吸引來優秀的人才。哪怕每一屆的頂尖人才不如諸伏景光同期多,或者拔尖程度沒有那麼高,總也該有那麼一兩個人吧?如此一年年累積下來,警察中真的沒有優秀的警察嗎?
想來也不可能。
既然如此,就得思考另一個方向:這些警察去哪兒了。
被埋沒?被排擠?遭到暗殺?被迫轉行?也如諸伏景光一般在卧底中殉職?
如果周邊人的日常生活就會洩露他們的身份,以上猜想竟然都有可能成真。
“不會的,”黑發的男孩艱難開口:“如果普通的工作生活就會暴露卧底的身份,那不僅僅是我,連hiro你也……”
他搖了搖頭,不敢想象這種可能性。他扯開一個苦澀的笑容,解釋着:“公安還有‘不存在的零組’,必然有幹得年限比較長的公安。”
總不能是因為他們不夠優秀,所以沒能暴露身份吧?
副本隻是給出方向,他們終究還要從現實中尋找線索或破綻。此事在“過去”發生,卻未在現在開始,若是纰漏,他們或許還能找出改變未來的機會。
隻是究竟是什麼原因,如今的他們都無法獲得證據,隻能暫時擱置,事後再判斷。
于是時間耽擱到了假期前夕。諸伏景光與降谷零幾乎磨破了嘴皮子,好容易說服諸伏家兩位家長坐飛機去旅遊。
不能怪兩位長輩一直遲疑,對他們來說,剛剛才經曆過劫機事件沒多久。人這一輩子能經曆幾次劫機呢?經曆劫機還保證每次都能活下來?正常人會有點心理陰影也正常。
别說諸伏夫婦,諸伏景光都覺得降谷零能這麼快恢複心态就很誇張了。他将自己的狀态歸為“曾經經曆過公安的訓練”,因此覺得自己如此經曆一遭能很快恢複是正常的——完全無視了警方内部都非常重視警員的心理狀态,經常進行心理疏導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