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是全球人口最密集的城市,每時每刻都有無數案件在這個城市中發生。警方的能力有限而案件卻在增加,自然會将手頭上的案子分出個輕重緩急來。
像這種不會牽連到其他人死亡的,社會危害度低且影響力小的案子,自然是能拖就拖。
也許不是警方的主觀想法,但事實就是如此。緊急的案子這起破了還有下一起,非緊急的案件被一拖再拖,于是就成了遙遙無期的等待。
警察難道是沒有能力看出破綻嗎?
也許不是所有人都能,但必然有能的人。那這些人去了哪兒呢?很可能不在這個現場,或者有人發現并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卻因為無人進行操作而耽擱下來。
諸伏景光沉默了太久,久到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開口解釋。他隻能怔怔地看着降谷零,在好友尚且稚嫩的臉上描繪那個帶着自信且神秘笑容的公安卧底的樣貌,咀嚼着那些年卧底生涯裡的苦澀和艱辛,勾起溫柔的笑容道:“zero,不用擔心,我們會成為好警察的。”
降谷零心中的不安與不滿瞬間消失。
【原來我擔心的是自己能不能成為一個好警察呀!】他這麼想着,小拳頭握緊又松開,感受自己漸漸成長起來的力量,開心起來。
“嗯,我們一定會成為好警察!”
小孩子的沮喪和開心似乎隻是一句話之間,諸伏景光幾乎是被降谷零拖着進行的晨練。雖然他們起來得太晚了些,太陽都快曬屁股了,有些早起的人都喝上早茶了。但今天不用上學,是個能快樂玩耍的日子,又沒有大人在旁邊管教,還能記得鍛煉都得算是兩人自律的表現。
事實上,諸伏景光還想借這個接口,去他之前發現過屍體的CROW酒吧看看。
他原以為松川女士的案子破了之後,這家酒吧短時間内就不會出現在他的視野中了。畢竟日本的合法飲酒年齡是20歲,他離這個數字還有點兒距離。
去掉兇殺案一事不提,單純看到CROW這個名字,諸伏景光的第一反應就是使用烏鴉作為家徽的烏丸家,同時也是他所調查的組織的幕後黑手。不過這個懷疑在案件發展到□□之間的黑吃黑之後就打消了,哪家日本第一的家族在乎一個城市中小小地區的非官方□□組織的菜雞互啄啊。
可如今白霧副本再度将這個酒吧作為答案,幾乎要怼到他臉上了,再不産生懷疑,他就和那些将案件視而不見的不分警察一個水準了。
“hiro找到了他們的身份嗎?”
諸伏景光點點頭,他比降谷零晚了好些時間的最大原因就是,他不僅找到了目标的身份信息,還将資料背了下來。
在組織基地的電腦中看到的資料沒能來得及背,讓他後悔莫及,如今想要背卻隻能背福利院中的資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組織修改過了。畢竟現實中基地暴露是有試驗品逃脫,警方必然會前來調查,組織不應還留下如此多的信息。
按照諸伏景光的印象,組織處理屍體的速度可是非常迅速的,哪怕建築物中還會殘留血迹和打鬥痕迹,但隻要沒有屍體,就無法被立案調查。如果血迹還被某些漂白劑、洗滌劑洗刷過,那麼連魯米諾試劑都沒法探查出全貌來。
如此麻煩的痕迹都能處理,何況是隻需要按一下删除鍵就能消滅的資料呢?
“zero,趕緊給我紙筆。”
諸伏景光晨練完畢,回到降谷宅中便趕緊向好友求助。他将腦中亂七八糟的内容甩掉,趁着自己的中短期記憶還沒把福利院孩子的信息忘卻,将資料全部默寫出來。
他邊寫邊提醒:“這些資料不一定是真的,我們還需要和福利院核對。”
“他們都是未來的組織成員嗎?”
“不确定,很多人小時候和成年的長相差距很大。”作為公安,他更擅長利用體型和各種行動姿态記人。記臉型雖然也行,但成年之後五官長開,有些人還會做手術改變容貌,過了多年,臉部特征就不太保險。
像發色發型這種極為容易改變的特征,能一直保持不變到成年都顯得不可思議。
“總而言之,先作為一個線索吧……”
就算是公安,碰到棘手的案子也得花費極大的心力,數年、十數年、數十年才解決一個案件的實例并非沒有。
如果說,當年執行潛入任務,還有到年底就能回到警察隊伍中的天真想法,如今的諸伏景光卻是已經準備好,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和組織死磕到底了。
這也是他能接受虛無缥缈的“能力”作為線索的原因之一。
傾一切努力收集證據,并将所有罪犯抓捕歸案,讓他們接受法律的制裁。
“我盡快寫完資料,zero幫忙準備一下午飯好嗎?下午我想再去一次港口。”
降谷零興沖沖地跑出了房間,他跟着諸伏景光和松川小千代學了一些做飯的技巧,今天終于能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