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如此堅決,生怕慢了一秒,基地中的人就更少了一分。
“zero,zero!慢點……再急也得吃了早飯才行。”被一把抓着手,半拖半拽地上了樓的諸伏景光連忙加快了腳步,還不忘提醒好友一下現狀。
降谷零沉默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動作卻沒有半點兒緩下來的意思。
他們用最快的速度洗了澡,換上衣服,匆匆忙忙下樓三兩口扒完了早飯。降谷零就又拉着諸伏景光的手想出門。
諸伏景光總算在忙亂中抽出時間向父母解釋:“爸爸媽媽,我們去彩虹大橋玩。”
“哎?要去這麼遠……”諸伏太太從廚房中出來,幾乎是用喊地問道:“零用錢還夠嗎?要不要媽媽帶你們去?”
“不用——我們認識路,午飯不回來吃啦——”諸伏景光被越拉越遠,還揮揮手向媽媽告别。
沒一會兒,兩個孩子就失去了蹤影。
諸伏太太皺眉思考,自言自語地道:“奇怪,這倆孩子怎麼突然跑這麼遠去了。”
孩子們馬上就要四年級了,平日裡還三天兩頭往外跑,因而家長們已經習慣了他們的外出。隻要提前說明了去向,保持聯絡,倒也不完全拘着他們。
就算是小學生,也已經有了自己的交際圈。把他們一直關在家裡,不利于融入社會,這在非常重視“從衆”和集體化的日本是非常重要的社會化訓練。
有了自由活動的權限,諸伏景光與降谷零才能在黃金被人發現之前隐藏起來,也能有更多的現場調查機會。
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這次的調查行動并不那麼順利。
在離碼頭還有很遠距離的路口,他們就被警察攔了下來。警戒線不僅僅用來劃定案發現場,還将交通也完全管制,通往碼頭的全部路口都被封鎖了。
兩個孩子向警察問詢原因,被簡單地用“不該知道的不要多問”給打發了回去。
眼前的警察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不熟悉,似乎不是搜查一課的警員。他們的撒嬌賣萌和裝傻充愣都沒能成功,還是被趕了出去。
不死心,不想無功而返的兩人向街邊看熱鬧的人群詢問。
“請問,您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穿着一身西裝的上班族看了一眼手表,表情從焦急轉為自暴自棄。他沮喪地回答:“碼頭那邊出了個很兇的案子,你們沒有看網絡熱搜嗎?”
他按了幾下手機,把手機屏幕展示給他們看。
隻見用爆炸框圍出的新聞标題抓人眼球,其内容也确實炸裂三觀。《數百屍體,血流成河!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①,标題之下是關鍵詞食人,點擊和轉發都以數百萬,且每次刷新都在以可怕的數字上漲着。
新聞的最開始不是文字描述,而是一張普通且眼熟的照片,正是諸伏景光和降谷零這次調查的目的地,位于碼頭的圓柱形建築,基地的所在地。
“這棟老舊的建築物中……”諸伏景光凝神細看報道,第一句話還沒看完,一個電話打斷了他的閱讀。
手機界面變成了來電顯示,鈴聲從話筒中傳出。
上班族歉意地笑笑,手不知為何抖得厲害。點下接聽鍵的那一刻,恐怖的怒吼從話筒中傳出:“你什麼時候才來上班,現在都幾點了?還要不要幹了?”
“老老老老……老闆,交通管制了啊……”上班族哀号着,離開了人群,像是想要找個能進入警戒區的路線,逐漸離開了衆人的視線。
他恐怕很難達成目标,諸伏景光暗忖,他知道這裡離碼頭還有好一段距離,這裡一片所有的路口都被封鎖,沒有進入的空間。
事實上,那位老闆恐怕短時間内也無法離開了。
得知一時半會兒不會解開封鎖,圍在警戒線外的人群逐漸散開。放棄上班的人喪氣地離開,得到通知的人心情舒暢地離開,被生活所迫的人在周圍漫無目的地晃蕩,仿佛一具具行屍走肉②。
攔截人群的警員不知接到了什麼通知,主動驅趕附近的人群,“不要在這裡逗留了,還有極為兇殘的逃犯在封鎖區裡逃竄。手上不知道有幾條人命,攻擊性非常高,萬一出來就危險了。”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聽話退後了一個街區,找了個街邊快餐店坐了進去。
“真不知道基地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突然被發現了……”
“是不是橘憲介律師提醒的呀?”
“如果是警方先發現了基地,就不該有人逃出來了。現在恐怕是有人從基地中逃了出來,這才東窗事發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一邊翻着網絡熱搜貼和其中的評論尋找線索,一邊與橘憲介律師聯系,試圖搞清現狀。
最重要的是,誰逃出來了?
是不是976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