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從椅子上跑到目暮警官身邊教他怎樣打開袖扣,諸伏景光則表明了一下他們的心路曆程,最開始不知道袖扣從哪裡來的,後來發現了袖扣裡有芯片,最後把它送來了這裡。
目暮十三問道:“你們有看過芯片裡的信息嗎?”
“沒有,不知道怎麼看。”
警官點了點頭,摸摸兩個孩子的腦袋,“你們做得不錯,幫了大忙了。”
顯然,目暮十三知道這枚芯片的來源,甚至,這東西可能就是他們追捕嫌疑人的主要目的。
一樣已經到了警局,諸伏景光就把他們去港口玩,然後發現有一棟建築中有很沖鼻的鐵鏽味的事情一并說了。
聽到是鐵鏽味,目暮十三臉色又變得嚴肅了起來,“你們還記得詳細地址嗎?”
“我不知道具體地址,但我記得大緻的地形。”
由于沒有靠近那棟建築查看,他們倆并沒有看到建築的門牌号。
這時候,降谷零笑嘻嘻地掏出手機,“我雖然不知道地址,但我拍了照片。”
諸伏景光又将那副簡易地圖畫了一遍,而降谷零将照片傳給目暮警官。
不管那棟建築到底是什麼用途,他們此行已給警方提了個醒。若真的有什麼問題,也能早些解決。若是他們的直覺有誤,那反而更好。
那裡的血腥味能傳得這麼遠,如果真是人類的血,恐怕死在其中的人數不在少數。
諸伏景光甯可他們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希望那裡隻是運輸屠宰後的肉類的倉庫,也不希望真的有犧牲者。
屬于小孩子的任務到報警就結束了,諸伏景光和降谷零趕在太陽下山前回了家,美美吃了一頓飯才回到樓上。
“呐,hiro,那件事,就交給警方了嗎?我們不調查一下嗎?”
降谷零坐在諸伏景光的床上,心不在焉地晃動着雙腿。
諸伏景光将筆記本電腦連接到寬帶上,回頭看了好友一眼:“怎麼了?zero很在意嗎?”
“嗯……我看到那裡就有不好的感覺。”
雖然降谷零一直對于前世的事情沒有記憶,可他又總能在某些時候表現出強烈的直覺。比如他總會喜歡聽諸伏景光的心音,又比如他拿到手槍玩具時,持槍的動作非常娴熟,能做出隻有熟手才會做的動作。
甚至他在拆卸玩具槍的時候,會對與真槍不同的零件遲疑,而在安裝與真槍相同的零件時有着超出一般人的熟稔。
這也是諸伏景光總覺得好友應該記得以前的事情的原因。
考慮到擁有前世記憶的幾人都因為殉職而死,也許降谷零是在卧底工作結束後,很久遠很久遠的未來,到他已經老得掉光了牙齒,垂垂老矣才離開人世也說不定。
如果這樣想,降谷零忘記卧底時候的事情似乎就能讓人理解。
也能讓身為好友的諸伏景光感到欣慰。
想到這裡,男孩手上的動作一頓,帶着試探意味地問道:“zero是覺得那棟建築有什麼問題嗎?”
“我總覺得那裡和hiro說的組織有關……”
“哪怕我說組織在那裡沒有基地?”
“嗯。”金發的男孩堅定地點頭。
他甚至從未見過組織成員,對組織的了解全憑諸伏景光的一面之詞,卻産生了這麼強烈而堅定的想法,這讓諸伏景光不得不考慮是否要參與此次事件的調查。
他沉默片刻,看了看已經逐漸黑下來的天空,安撫般說道:“明天再看看吧。在實地探索之前,我試試看能不能利用能力來探索一下。”
他想要利用一下每天睜開眼時必定進入副本的機制,看看能不能用強烈的信念使得白霧展現出與那棟建築有關的信息。
就像找到黃昏别館那次那樣。
天邊最後一絲紅霞也消失了,但諸伏景光期待着紅霞再度升起的那一刻。
“真想和hiro一起進入你的那個能力副本。”降谷零有些不甘心地念叨着。
他同樣受限于小學生的身份而無法實地調查,卻又沒有特殊的能力,難免有着這樣的想法。
諸伏景光輕笑,“我也期待着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