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問題和保安們問的也大差不差,隻是更具體一些。
降谷零知道不能把諸伏景光的事情說出來,便索性說自己在網上認識了一個很厲害的黑客,叫Light,大家都叫他光。是光說這個場館裡有問題,讓有空的人來查一查。
這個說辭是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商量過的,如果碰到了類似的問題,隻要把事情推給如同義警一般的光就行了。同時,諸伏景光也确實使用Light的名号向警方提供過數次線索。至于對方有沒有把線索當一回事,還是把光看作是嫌疑人之一,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所以,另外一個孩子也是你的幫手?”
降谷零聳聳肩,“都是光的幫手還差不多,大家都是光叫來的。”
降谷零不知道諸伏景光用了什麼方法,居然在場館被封鎖的情況下都沒有被逮住,到現在也沒有人懷疑他就是另一個搗蛋的孩子。
警察進進出出,好一會兒之後似乎确認了降谷零不是兇手,總算是解除了對他的限制。
但依然沒有忘記告誡一句:“以後不要再聽不知身份底細的人的話了,萬一他有心傷害你們,你這樣就是羊入虎口。”
降谷零露出個乖巧聽勸但屢教不改的笑容來,拖長了尾音地答道:“好——”
他順手拿上自己的鏟子,施施然走出保安室,場館内的觀衆大都被疏散了,隻留下了工作人員。
沒有多停留哪怕一秒鐘,也沒有前往諸伏景光家,降谷零找了公交直接回家,就像正常看了一場魔術表演的觀衆那樣。
降谷宅一如既往沒有其他人在,降谷零的父母整天滿世界亂飛,除了自己家哪裡都可能在。
他習以為常,換下被弄髒的衣服,先回房間開了電腦。
在與諸伏景光兩人的聊天室中,降谷零輸入文字:直接聯系沒關系嗎?警方可能在嚴密監視我的通訊。
降谷零的擔心是很現實的,他的父母常年在海外,又有海外背景,本就有可能是安插//進日本本土的境外勢力。他又與身份不明的黑客扯上關系,就更加有監視的必要了。
Light:沒關系,他們調查不到這個聊天室。
Light:以後我會尋找更方便溝通的工具,現在先用聊天室将就一下吧。
相較于其他聊天平台,聊天室确實是相對比較安全的工具了。并不是說它保密性高,它不保存聊天信息①,無法追溯到以前的内容。警方就算要求降谷零當場登錄聊天室,隻要當時沒聊到過分的話題就比較安全。
Light:我們保持正常聯系就好,你如果突然對我生分了,反而會引起警方的注意。
0:要假裝成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樣子對吧,我懂。
兩人在聊天室的話題就到此為止了,降谷零更換聊天工具,直接撥打手機,對象依然是諸伏景光。
“hiro——我今天吓壞了,能到你家來住嗎?”
“……本來就讓你到我家住吧,你現在在哪兒?回家去了?”諸伏景光摸了摸手臂上炸起的雞皮疙瘩,被小夥伴變得黏人的撒嬌口吻吓了一跳。
【以前他扮演波本的時候可不這樣啊……】沒忍住拿前世時好友卧底的樣子作比較,理所當然,已經成年、生活經驗更豐富、磨煉過演技的降谷零在各方面完勝。
現在矯揉造作的演技能成長到未來駕輕就熟的樣子,想來當年的zero也是頗下了一番苦功夫了。
至于之後降谷零是如何屁颠屁颠跑到諸伏宅,借口被吓到和好友貼貼求安慰便略過不多詳談。
降谷零被警方嚴密追蹤的日子持續了大約一周。
這段時間中,他正常上下學,每天都和諸伏景光待在一起,就像普通的小學生那樣,就算是警方也完全沒看出他有什麼特殊信息來源的樣子。
按理說,這樣的監視還會持續一段時間,直到見到降谷零的父母或者見到降谷零與其他可疑人物見面,使得案件有巨大突破。
但停止監視的時間比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設想得更早,原因也很簡單,兇手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