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櫻庭教練的陪伴下,雖然仍會時不時想起曾經那個永遠失去母親的傍晚,但至少已經不會自己一個人顫抖着在黑暗中無助地哭着害怕着。随着時間的流逝,這種感覺似乎被遺忘在了身體裡某個角落中那個永遠不會打開的黑匣子裡。
隻是,和野原新之助的這一戰,那個自己抗拒着去打開的匣子,被面前這個死咬着自己不放的人徹底破壞了。
“就是你!都是因為你!光軌才會死!要不是你…”随之而來的,是酒瓶破裂的聲音,是讓人覺得窒息的酒氣,和一下一下落在幼小身體上的拳頭。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光軌為什麼會為了保護你…”又是碗盤落在地上讓人心碎的聲音,已經快習慣這些拳頭了。
所以不能輸,如果輸了…
等羽天反應過來,如同蟒蛇般長着血口與尖齒,帶有殺氣的一拳直中自己的面門。
鼻梁好像斷掉了,好痛啊…眼淚停不下來,嘴巴裡的血腥味不受控制地噴湧進大腦。好想站起來,一定要站起來…什麼都聽不見了,大家有在為我歡呼嗎,裁判是不是在倒計時,我得站起來…還是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擂台上的天花闆,就這樣躺下…
“…3,2,1!”
“叮叮!”比賽結束的鈴聲響起。
“新之助呢?!!!!!”“這家夥到哪裡去了,都要決賽了!!!”“教練,你不要急,我試試看給他打電話。”
拳擊社的大家臉色都不太好看,教練更是氣到發抖。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The number…”妮妮顫顫巍巍地放下手機,擡頭看向教練。
“怎麼說?!”教練似乎在用盡全力忍耐着怒氣,妮妮第一看到生氣到臉發青的具象化。
“額…”妮妮撓了撓臉,“電話沒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野!原!新!之!助!”教練徹底崩壞了。
“oi!選這麼好的天氣玩高樓跳嗎?”懶懶散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羽天站在天台的邊緣,看向聲音的來源,是新之助。
“你不用參加決賽嗎?”羽天眼睛紅通通的,看樣子是哭了很久。
“嘛~我也隻是想跟你比個賽,決賽什麼的,沒有必要了。”小新套上剛剛被自己當作枕頭小憩的衛衣外套。
“呵,這種話也就隻有比賽的赢家才有資格說,”羽天淡淡地笑了一聲,轉頭看向天台樓下,“我早就沒資格了。話說,野原,你沒有覺得嗎,從這個角度看我才發現,我們不過如同蝼蟻一般被上天玩弄着,什麼努力,天賦,完全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小新走向天台的大門:“這樣嗎…”
羽天作勢便要往下跳,隻是,一群鴿子卻不合時宜地從他腳下飛向天空,羽天似乎被莫名的一股力量往後推了些。
“告訴你,高樓跳的話,□□會涼飕飕的哦~”天台的門被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