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車減慢了速度,停在了一家破舊廠房前。
“我們到噜~”新之助拉着風間的手就往車外跑。
“這裡是?”
“之前來華沙參加比賽的幾次,賽後我們都會來這裡。”小新帶着風間走進了店内。
其實在店門口的時候風間就已經聽到了幾聲槍響,但是因為從未接觸過,也不敢保證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直到和新之助一起進了門,看到牆上琳琅滿目各種各樣的槍型,才确定這裡是一家射擊場。
小新輕車熟路地和老闆打着招呼,選好了自己的槍,轉頭問向風間:“怎麼說,手槍還是步槍?”
“要不還是手槍吧…”風間略有些怕生地說。
“那就Sig Sauer吧,比較适合新手。”
聽着周圍的槍聲,一開始沒有适應過來的風間被突然的聲音吓得一顫一顫,擡頭提高音量問小新:“彈琴的人家,一直來這種地方,對耳朵沒有問題嗎?”
原本走在前方,牽着風間的手的新之助轉頭看到如同受驚的小兔子的對方,心中不由得一緊,放慢了腳步,伸手摟住了風間的肩膀,笑着說:“也就比完賽會來這裡宣洩一下,而且還有耳套,不會影響聽力~”
風間稍稍轉頭看向新之助摟着自己的右手,也往小新的方向靠了靠。
新之助帶着風間走到老闆為他們準備好的靶場,幫風間帶上了耳套。
“你的耳朵也要好好保護起來哦,我還打算一輩子都要吹你的耳朵~”
“神經啊!”風間紅着臉,氣鼓鼓地看着新之助。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新之助,一段時間沒有來,準頭還是這麼高。”射擊場的老闆帶着耳塞站在小新身邊,按下了将槍靶向前移動的的按鈕,說着波蘭語稱贊道。
“哪裡~還是老闆你這兒的槍用的比較順手~”新之助放下槍,同樣用波蘭語回複道。
風間雖然不太明白兩人的對話内容,但是看到移動到自己面前的槍靶,幾乎全中,除了第一槍因為稍有些不适應,略微打到了靶心側邊一點,也大概明白了兩人在說些什麼。
“你這技術,跟特工有的一比了吧。”風間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槍,心中也按捺不住了想要嘗試的沖動。
“不開玩笑,我可是練家子哦~”新之助拍了拍風間的背,示意他上前。
“是這樣嗎?”風間說着突然轉身拿着槍直直對準了新之助的心髒。
波蘭的風裹挾着肖邦的殘譜,跟兩人來的那天一樣刺骨,是樹葉都讨厭的冷冽。
新之助從未想到自己能夠有一天在這個得到無數次榮譽的地方再次遇見那個隻要看見,就會心動的人。
從相遇的那一刻起,藏在新之助内心深處,唯獨用鋼琴,用音樂無法表達出來的情感,找到了他們的主人。隻是現在跟17年前不一樣,5歲時的新之助還可以以朋友的名義和他近距離相處,但22的新之助首先就騙不了自己。每一次看着他的眼睛,内心的洶湧早已按耐不住,但一看到那漂亮纖長,又顫抖着的睫毛,卻又隻好安慰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
直到被他用槍對着自己胸口的這一刻,他的溫暖似乎通過這冷酷的鋼管傳遞給了自己,心髒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來。
一向淡定的新之助舉起了雙手:“小徹,這樣就有點危險了哦~”雖然看上去慌慌張張,但他卻又是遊刃有餘地輕敲了下對方的手背,輕松地将風間手中的槍轉移到了自己手上,确認保險沒有拉開。
“要這樣啦~”
小新整個人從身後抱住了風間,平靜地把槍放回風間手中,用自己的手将風間的食指卡進扳機護圈中。
“小徹,你身為畫家,手怎麼抖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