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我呀。”
女人将酒一飲而盡,亮出杯底,又給她倒了一杯。
黑衣人命令道:“還不快點照做。”
容澤意這才慢吞吞地把酒喝了。
戴着鳳凰面具的女人似乎沒有敵意,也沒有動手動腳占她便宜,隻是一個勁勸她喝酒。
容澤意沒辦法,一杯接一杯地喝,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她猛地晃了晃頭,勉強維持一絲清醒。
一大瓶酒見底,女人招手又上了一瓶。
環顧四周,其餘的“鳥類同胞”也在喝酒聊天,場面看上去非常正常。
容澤意心裡直犯嘀咕,難道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得太龌龊了,這裡真的是鳥類愛好者聚會的地方?
雙姐帶她來幹嘛,想給她洗腦?
下一刻,她就看到斜對角的烏鴉和白鴿抱在一起,嘴對嘴激烈地吻了起來。
容澤意:“!!!”
容澤意沒見過世面,一下子給吓醒了:“烏鴉怎麼可以和白鴿在一起,他們不是生.殖.隔離嗎?”
“鳳凰”輕輕笑了一聲。
“那你說說看,孔雀和鳳凰可以嗎?”她緩緩向容澤意靠近,按住她的後頸就要親下去。
容澤意伸手擋住她:“等一下!”
“怎麼了?”
“鳳凰”停下來,笑着問。
“我、我要上廁所,很急,特别急……”容澤意蜷縮着身子捂住小腹,面露痛苦之色,“姐姐,你不想看到我把這裡弄髒吧?”
“老實點。”黑衣人呵斥道。
“不,等等。”
“鳳凰”擡手制止,轉過來看向她,面具之後,一雙碧綠色的眼珠波光潋滟,似乎看透她的全部想法。
“小妹妹,我很喜歡你,所以——”
女人笑着說,“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容澤意獲準去廁所。
黑衣人拿着攝像機,跟随在她的身後。
她走了幾步,尴尬地回頭:“這個就不用拍視頻了吧?”
黑衣人沒理她,依然舉着攝像機。
走廊兩邊鑲嵌着射燈,無數條藍綠色的燈光交織纏繞在天花闆上,讓人眼花缭亂,
容澤意忽然想到什麼,計上心頭。
黑衣人親眼看着她走進洗手間,等了一會兒,不見人出來,就猶豫着要不要進去檢查。
可是洗手間沒有窗戶,隻有一扇門,想要逃跑必須從他眼皮子底下經過。
黑衣人想到這裡,放松了警惕心。
一群穿着花花綠綠的演員進入洗手間,誇張的蓬蓬裙擋住了鏡頭,他慢慢擡起雙手,轉了一個角度,重新對準洗手間的門。
一到強烈的光闖入鏡框,鏡頭蓦地一花,出現兩條綠色豎線。
“嗯?”黑衣人疑惑地低頭,拍了一下鏡頭。
天助我也,就是現在!
容澤意躲在那些演員身後,貓着腰一步步挪到門外,然後玩命地狂奔起來。
她掏出在房間順走的手機,啪啪按下幾個數字。
報警電話接通,容澤意扯着嗓子喊道:“我要舉報,有人在xx天宮888号房間聚衆.淫.亂!!!”
她回頭看沒人追上來,趕緊把手機往地上一扔,拉開門就要出去。
“你怎麼還在這兒?”一個人從身後揪住她的衣領。
容澤意手腳胡亂撲騰着,眼看着那扇大門離自己越來越遠,徹底陷入絕望。
“演出就快開始了!”
女人穿着紅白條紋西裝,戴着誇張的爆炸頭假發,人高馬大,一把将她提溜起來。
容澤意試圖解釋:“我不是……”
“上班摸魚是吧,走你!”女人一腳踹在她的屁股上。
容澤意往前一撲,一頭撞開紅幕布,有人拽了她一把。
她站在一人高的舞台上,五顔六色的燈光不停閃爍,鼎沸人聲與勁爆的音樂聲交織。
這股巨大的聲浪,讓七彩羽衣的根根羽毛漂浮起來,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容澤意看起來像一隻真正的孔雀。
她和幾百雙眼睛一一對視,每個人臉上洋溢着瘋狂與興奮,有的甚至探出身子,想摸舞台上演員的腳背。
這都什麼群魔亂舞的地方。
她兩股戰戰,幾欲逃走。
“愣着幹嘛,跳啊!”
“一個晚上兩千塊錢呢,”那人罵道,“不想幹就别上台啊,耽誤别人賺錢。”
不是,你說多少?
容澤意猛地轉過頭。
反正也走不了,要不就跳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