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我?”
夢裡的蔣怡婷點頭,“嗯。”
“你沒我喜歡。我更喜歡你。”
夢裡的蔣怡婷也沒多高興,就是笑了一下,“真的啊。”
他說,“可是我們不能在一起。”
夢裡的蔣怡婷看着他,眸子清淺深冷,沒有眼淚,“我知道。”
“等我幾年,蔣小婷,我一定會追上你的。”
她歪了下頭,似乎感到意外,“可是人生不是像齒輪一樣一環扣一環的嗎?老師們都說,高考是一道分水嶺,結束的這一刻,未來的層級就真的劃分出來了。”
“是。不過就算高考是秦嶺,我也會是秦嶺頂上的天。這道分水嶺,到不了我這裡。”
這樣狂妄自大的話,一說出來,許一林就醒了。
睜開眼,六雙探究式的老眼在他眼前晃悠。他被吓了,但懶得動彈。
不是,他說他怎麼做這麼奇怪一個夢呢?像演講似的,雖然說的真帶勁,但是真該醒了。
“嘶——”楊航端詳他,“你别說,這小子的确帥哈!”
“是,但沒小蔣長得好。”
“你說這小子是不是出門踩狗屎了?”
和楊航一起的是總廠高嶽,高工,還有總廠張智文,張工。
都是一些工齡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小前輩。
也是這個宿舍裡的固定成員。
見他醒來,三個人離遠了些,當他不存在一般聊天。
“小蔣我觀察了幾天,很聰明一孩子,CPA,是吧,大四抽空考了一次,今年又考了一次,過了,咱們廠裡最年輕的注冊會計師,這擱誰誰不惦記?”
“她還打算考什麼證書來着?”
“知道知道,CDA,數據分析師,昨天不是說了嗎?為了這個,特意買了一台好的電腦,不是我說,這孩子真是卷到沒邊了。”
許一林慢慢坐起來,“你們這是說給我聽的?”
楊航,“沒有啊,閑聊幾句。”
高嶽:“對對對。”
許一林笑了聲,“你們不知道嗎?我女朋友從小,一直都被學校裡的同學稱為,考神。”
這會天氣還早着,許一林起來洗漱,去食堂吃的早飯。
然後很幸運地撞上了他女朋友。
蔣怡婷今天是特意來單位吃飯的,倆人算是心有靈犀,一遇上就一起走,把跟着的其他人都落在身後面。
早餐的樣式單一,排隊等就好了,一般都是一個餅,一碗粥,一個雞蛋,一碟菜。
從畢業之後,再沒有排過什麼有序的隊列,亂七八糟的,所以他倆橫着站。
“我請了一下午假。”蔣怡婷說。
許一林,“那你是上午就得完成你的工作?”
他很明白職場培訓這一套,全方位的培訓,什麼都要學,而且最重要的就是一點就是今日事今日畢。
蔣怡婷點頭,“是這樣,但沒關系。”
許一林直接,“那我陪你一起上班。”
蔣怡婷笑,“你是不是對鋼廠的管理流程挺熟悉了?”
他頭擡起,唇角微揚,沒接話。
等到早飯端上,兩人坐到一起,在廠裡的名聲算是傳透了。
同期的小姑娘又有話可以聊了。
“還當是誰,原來是準男朋友。”
“哎哎哎,我昨天都摸透了,怡婷這個準男朋友絕對不簡單。新來的那個什麼降噪機器,劉高工都不明白,可他會。”
“什麼鬼,淨瞎吹,你知道劉高工什麼地位嗎?”
“真沒有,是我親眼看見的,劉高工不僅和這位相談甚歡,甚至還叫他小師弟。”
昨天那個咋呼過傅明宇的女生說道,“小師弟?這麼離譜的稱呼你也編得出來?翁小編?”
“鬼才能編出來,要不是真的,我明天直播倒立。”
“哎哎哎,也不用直播倒立,你打個電話,把傅明宇叫來,就說蔣怡婷在這吃早飯。”
“不是,你有毒啊?”
“怎麼,不敢?”
敢不敢是一說,就是這些話,蔣怡婷都聽見了。
她把最後的雞蛋清塞嘴裡,拉住許一林的手,“快點,我們再不走要唱大戲了。”
許一林真是沒太注意,但他吃的差不多了,直接拿起兩個盤子,示意她坐這等。
兩人出門的時候,傅明宇反戴着鴨舌帽吊兒郎當地進來。他昨天下午在辦公室被冷落了一下午,晚上回去發了一通脾氣,說要換工作,他老媽什麼話都沒說。
此時正覺着,這是在這待的最後幾天了。
“又是你。”
看見許一林就沒好氣。
許一林淡淡的笑了笑,也不知道這人在裝逼什麼,不過也能理解,就和他想不通中學的自己在裝逼什麼是一個道理。
他手搭在蔣怡婷後頸,輕輕把她攬住,帶她走向餐廳門口。
路過這人,被這人抓住手肘了,還質問他,“你幹什麼!”
許一林磨了一下牙,“小朋友,你廠長兒子啊?”
“……”
“搶别人的,搶上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