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麼呆呢,難道是因為我?”
“我偶爾也會展現出弱氣的一面,畢竟在截稿前為了躲開麻煩的人隐藏氣勢再正常不過、奇怪,我在說什麼呢。總之體力活你們來做,快點打敗那個孩子。”
安徒生不耐煩的擺手,退到靠後的位置,“支援我會做的,最好不要抱有期待就是了。”
“不,隻是...”立香低聲說,“隻是覺得安徒生先生不像會說出‘抱歉’的人。”
“雖然此處應有語重心長,藤丸,我們還在戰鬥中。”
少年模樣的從者苦笑着三步并進,瞬間來到少女身邊。立香來不及反應便被安徒生用長杆羽毛筆敲中額頭。
“拘泥于條框無法書寫出優質的結局,人與未來都一樣。在你眼中‘我’是什麼樣的人,我不得而知,但是自己(你)成為什麼樣的人,卻是可以把握的。”
藍發從者的回答像是在指代自己,又像是在說明其他事情,藤丸立香心率變速,怔怔看着面前的從者。
“安徒生先生....”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是身為作家對人心的領悟稍微敏銳一些罷了,我可沒有看破未來的‘眼睛’,是這樣吧,迦勒底的指揮官。”
“诶,指揮官什麼的不敢當啦!我是暫時擔任——”
羅曼醫生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出,“抱歉打斷你們的談話,魔書少女發動攻擊,目标是...蓋提亞?”
話音未落,一直在旁歪着頭觀察迦勒底一行的少女突然行動起來,出乎衆人預料的是,她的攻擊并非針對作為魔力核心的藤丸立香,而是守備在外圍的人王蓋提亞。
“人王先生——”
瑪修沖過去立盾在前,替蓋提亞擋下一擊。
人王沉默的看着“童謠”,後者彎起嘴角,收回揮動的右手。
“盾,很麻煩。愛麗絲(我)也不在這裡。本以為能與‘和我們相似的’你一起玩耍,卻被拒絕了呢。”
“相似的?”
不久前安徒生也說過蓋提亞與魔書相似、究竟是指什麼?立香邁出一步,想要前往蓋提亞身邊,卻被莫德雷德捉住右手。赤紅saber搖搖頭,示意禦主留在這裡繼續觀察。
“你想說以書籍作為媒介?洋服的小姑娘。”
蓋提亞從瑪修的盾後走出,視線下移。
“可笑。從故事中脫骨而出的你,與我是不同的。”
“不是的哦。”
童謠撚起裙擺微微彎腰,右腳腳尖輕輕點地,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與蓋提亞交談。
“因為那個人不在這裡吧。”
那個人。
在場的其他人不明白童謠所言是什麼意思,立香卻能領會。喉嚨猛然收緊,從牙根舌底湧出酸澀。她緊緊盯着童謠,果然下一秒,魔書幻化的少女輕笑着揭曉答案。
“你的愛麗絲,不在這裡。臨時的,虛假的,悲傷的,‘愛麗絲(你)’。”童謠擡起頭,與藤丸立香對上視線,“或許也會成為一段美妙的故事,嗯呼呼呼,誰知道呢?”
“所以說請你們快點打倒她,”安徒生突然插入對話,“不要被迷惑了,笨蛋藤丸!”
“疼疼疼——”
被安徒生擲出的書本擊中後背,立香猛然回神。
“那個孩子并非實際存在的英雄,而是所有繪本的總稱。”安徒生說,“根據我的類推,這家夥原本應該是反映禦主精神狀态的從者,小心她的話語。要知道成年人解讀的鵝媽媽故事可不是那麼潔白無瑕的!”
“就像人魚公主一樣?”瑪修問。
“雖然不想承認,但你說對了盾少女!”安徒生擡起右手,羽毛筆尖朝向童謠,“那就讓我撰寫你的人生吧。标題是——對,為你撰寫的故事,就這樣!”
羽毛筆自藍發從者手中脫出,浮空,沿着不可視的軌迹滑動。瞬間纏繞在四周的魔霧被稀釋,空氣和魔力都變得清明起來。仿若被溫暖的泉水包裹,自骨髓向外延伸舒暢感。
“竟然讓輔助型從者打頭陣,有必要在一切結束後好好訓練你了,藤丸立香。”安徒生搖搖頭,“目前隻把視線放在她的身上即可,其他的什麼都不要想。”
“啊呃,是!”立香連忙應聲,加快腳步跑到蓋提亞身後,“蓋提亞!”
“嗯。”
人王知曉自家禦主的意圖,伸手将她攬住躍身而起,朝向魔書少女的防禦圈内奔去。
童謠瞪大眼睛,不能理解主從二人的行為。
“奇怪、奇怪,奇怪...她不是你的愛麗絲(真正的主人)啊——”
“這種事根本無所謂。”蓋提亞的右手已然觸及童謠的防禦圈,随即發動近身攻擊。有作為魔力供給源的藤丸立香在近側,突破結界也不是難事。
雖說長久侵入還不行,瞬間就足夠了。
“瞬間強化!”立香握緊右手,“蓋提亞,用拳頭的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