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用不着的人。”那木日聽到爺爺的形容,心裡有些不舒服,“我也可以去上海的。”
“跟你阿爸說過嗎?”
那木日再一次搖頭。
布日古德見狀,知道戳了那木日的心窩子,找補似的替他說道,“爺爺,他們之間是相互喜歡的,就是距離遠,所以哥哥有去上海的這個打算呢。”
“是嗎,要是說好的話,也可以去大城市試試,年紀輕呢不着急。”
爺爺聽到是兩情相悅,也松了口氣,畢竟見到過太多這樣的事,老爺子再傳統也想開了。蒙古族不比其他信教的民族,和漢族在一起的阻力相對較小,既然那木日願意做出行動,不管結局好壞,都是一種經曆。
那木日嗯了一聲,快速吃完了飯,他能明白老人的意思,但徐弋陽與他,好像還沒有到兩情相悅這一步。
通城,徐家老宅。
徐弋陽躲在三樓不聲不響,因為Alan在樓下等着接他回上海。
總助先生又接了這麼個燙手山芋,兩邊都不好得罪,已經在正廳等了他快三個小時,茶幾上的山楂茶喝完了一壺,廁所上了兩趟,尊貴的徐總還是不肯下樓賞光。
Alan覺着是不是上次在新疆自己說話口無遮攔,得罪了徐弋陽,所以對方不肯跟他走。
又等了一刻鐘,陳鴻宇電話來了。
“怎麼還在通城?”
“陳總,徐總他不願意呢。”Alan汗流浃背了,硬着頭皮說道,“我等會再去催催吧。”
“嗯,我今天晚上能到上海,把他接回來。”
十一這幾天陳鴻宇在杭州,就沒怎麼管徐弋陽,再想起他時,才發現對方已經在家呆了快一個禮拜了。
徐弋陽在家樂不思蜀,壓根不想回去和陳鴻宇沾邊,今天下午見到Alan來家裡時,那張臉立馬垮得和隔夜沒洗的百潔布一樣。
Alan挂了電話,無奈隻好親自上樓去請徐弋陽,兩位老總還是樓上這個更好說話一點。
徐弋陽正盤着腿坐地毯上看電影,聽見有人上樓,按了暫停。
Alan站在門口清了清嗓子,“徐總,該走了。”
徐弋陽冷笑,“和陳鴻宇說,我不回去了。”
看來這事真不好辦,Alan隻好和他說,“您看要不要自己和陳總說呢?他今晚回上海,說是必須看到您在家,我這……”
“把你手機拿來。”
Alan拉起通話頁面,然後一臉恭敬地遞上手機。
陳鴻宇接得很快,“人過來了沒有?”
“陳鴻宇,是我。”徐弋陽的語氣如一潭死水,“我不來上海,别接我。”
“你在胡鬧什麼?”陳鴻宇沒料到是他。
“你都結婚了,能不能别來管我。”
“要我現在來通城接你嗎?”
陳鴻宇冷硬的态度讓徐弋陽心慌,一想到他要親自登門,等會家裡人見到陳鴻宇,自己為了讓他們安心免不了要做出假惺惺的姿态,真是惡心。
“别來。”徐弋陽制止了他,“我自己過來。”
“行,我在家裡等你。”
Alan全程聽着,差事總算有了着落,他接過手機小心翼翼地提了句,“徐總,現在出發嗎?”
“我自己有車,你走吧。”
“那我等會跟在您後面?”
徐弋陽哼了一聲,去裡屋拿東西,Alan見狀也放心下樓。
趁人走了,徐弋陽拿出新手機給齊實發了求救信息。
剛開機連上網,“秋天”的微信慢一步送達,昨晚發的,徐弋陽現在才看到。
一匹白色的馬,挂着五彩的綢緞。
徐弋陽點了保存,不知怎的看到那木日的消息心裡還挺得意,看來不是人人都是陳鴻宇,那木日就願意給他台階下。
快速回了消息,然後立刻又關機藏好。
——我要回上海了,手機不方便用,現在才看到。
——它是海日嗎?好漂亮。
開車在路上的那木日看到手機屏幕亮了,是期待已久的人回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