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儀又開始研究蔺時遠的玉帶,上好的布料鑲嵌了玉石,每一顆都質地細膩富有光澤。
李楚儀就要把玉石扣下來看看,蔺時遠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别亂動。”
李楚儀眉眼沉醉,“拿下來看看嘛,我又不要你的。”
蔺時遠喉結一滾,聲音暗了幾分,“回寝殿再給你看。”
李楚儀有點懊惱,她身子軟軟的趴在蔺時遠懷裡,上手就去解蔺時遠的玉帶,“我就要現在看,中間那塊玉石好漂亮,我很喜歡。”
蔺時遠把李楚儀的身子掰正,“别鬧,這是在馬車裡。”
李楚儀就不,“你給我看看,你給我看看,你給我看看。”
李楚儀拽着蔺時遠的玉帶不撒手,她使勁兒一用力,玉帶真就被她給拽開了。
蔺時遠:“……”
李楚儀喜滋滋地笑,然後把蔺時遠的玉帶拿在手裡把玩。
蔺時遠伸手去拿,李楚儀卻不肯給。她喝醉了,躲閃的時候重心不穩,腦袋一下子就結結實實撲在了蔺時遠的胸口。
男人的腔骨比鋼闆都硬,撞得李楚儀眼冒金星,她身子撐不住往下滑,手肘無意識頂在了蔺時遠的胯部。
蔺時遠閉了閉眼,嗓音含着不易察覺的沉啞,“這可是你自找的。”
李楚儀不解擡眸。
但下一秒,整個人已經被蔺時遠重新抱在了懷裡。
蔺時遠扯開李楚儀的宮裝,不由分說便撞了進去。
馬車外的夜色闌珊,連成片的紅色燈影像長長的旖旎水泊,從一端流瀉到另一端。
駕着馬車的仆人們都聽到了,但沒有人敢吱聲,隻把馬車駕得更加平穩。
馬車一路行駛回瑞王府,但到了王府門口也沒人敢去打擾。
有宮裡的宮人拿了一盞宮燈在王府門口等候,他不知情欲要上前,被駕馬車的仆人給攔住了,“等會兒。”
宮人不明所以。
仆人眼神示意馬車的方向,依舊有細碎地嗚咽聲傳出來,聽得人臉紅心跳。
宮人立刻垂下眼眸,與王府的一衆仆人恭敬等着。
良久,馬車内才傳來蔺時遠的聲音,“去拿一件披風。”
仆人恭敬稱是,連忙一溜煙兒跑回府裡,不多時,又拿了件披風跑回來。
仆人垂着眼眸将披風呈進馬車内,蔺時遠将披風接過來,然後把李楚儀連頭一起裹住。
秋天夜裡風冷,李楚儀出了一身汗又睡着了,蔺時遠怕直接抱着她下馬車會着涼。
出了馬車,蔺時遠就看到了那個抱着花燈的宮人。
宮人見狀立刻垂着眼眸上前,跪地将手裡的花燈高舉過頭頂。
蔺時遠掃了一眼,花燈裡面寫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健康快樂萬福,财源滾滾來。
蔺時遠的嘴角微微彎了下,随即抱着李楚儀大步邁入府中。
李楚儀次日從宿醉中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她睜開眼睛,勉強想撐着身子坐起,但使不上力氣,脊背才脫離床又狠狠倒下去,失敗了幾次索性放棄,然後渾渾噩噩梭巡着這間古色古香的寝殿。
她都忘了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來的,她最後的一段記憶還停留在宮宴的美酒上。
她躺在床上想了想,但腦子裡的記憶像碎片,實在是串聯不起來。
她出聲喚了句:“小婉。”
一直守在殿外的小婉連忙在應了一聲,然後進來時手裡還端着一碗醒酒湯,“王妃,您醒了。”
李楚儀點頭,“什麼時辰了?”
小婉說巳時,她說着,又将醒酒湯端到李楚儀跟前,“王妃,喝碗醒酒湯吧,奴婢喂您。”
但李楚儀渾身酸痛起來不。
小婉又将醒酒湯先放到一邊,然後把李楚儀扶了起來,“王妃,您覺得哪裡不舒服?奴婢給您揉揉。”
李楚儀覺得她哪裡都不舒服,跟被人用錘子在身上敲了一遍似的。
李楚儀恹恹的,“宮裡的酒怎麼釀造的?這麼上頭?”
小婉道:“王妃,您昨天喝了多少呀?”
李楚儀略略回憶,“七、八、九、十……杯?”
小婉:“……”
李楚儀揉着太陽穴。
小婉趕緊又把醒酒湯端起來喂到李楚儀嘴邊,“王妃,您還是先喝一點醒酒湯吧,這是殿下特意吩咐後廚給王妃熬的。”
李楚儀嘴善如流,“殿下呢?”
小婉道:“殿下去上早朝了。”
李楚儀:“……”
果然卷王,中秋都沒節假日。
李楚儀被小婉喂着喝了口醒酒湯,這會兒她身上也稍微有了些力氣,身子坐在床上挪了挪,手就在床上摸到了一塊硬硬的東西。
李楚儀下意識拿起來看,是一塊玉,但不是一塊完整的觀賞玉,倒像是從哪裡扣下來的飾品。
李楚儀蹙眉,“這哪裡掉下來的?”
小婉看了一眼,“好像……好像是殿下玉帶上的。”
李楚儀:“?”
她默了一秒,腦子裡忽然閃過幾個片段,馬車、蟒袍、玉帶,玉帶……?!
李楚儀一骨碌就坐正了。
小婉吓了一跳,手裡的醒酒湯差點灑了。
後知後覺升上來的丢臉之感讓李楚儀“騰”地一下燒紅了臉,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昨天晚上好像是喝斷片後跟蔺時遠在馬車裡……
李楚儀閉了閉眼睛。
完了,全完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居然會在古代社死。
雖然老話說,别把自己太當回事兒,你沒那麼多觀衆,但耐不住就是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