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時遠答應了李楚儀要教她學紅纓槍便說到做到,而且蔺時遠還親手給李楚儀做了一杆一斤多重紅纓槍供李楚儀練習,但這種重量的紅纓槍完全就是哄孩子的程度。
因為一般作戰用的銀槍都是十幾斤,槍這種兵器屬于擊打型武器,輕了沒有殺傷性。但李楚儀的紅纓槍不需要殺傷性,讓李楚儀練紅纓槍,說白了就是純粹讓她練着玩。
蔺時遠平日裡很忙,有處理不完的公務,但他忙裡抽閑,特意挑了每個下午午休之後的時間陪李楚儀在後院裡面練習。
蔺時遠先将紅纓槍怎麼拿怎麼用跟李楚儀說了一遍,李楚儀聽得似懂非懂,蔺時遠就耐着性子再給李楚儀講,直到李楚儀完全聽懂為止。
有了理論知識做基礎,李楚儀學起紅纓槍就容易上手多了。蔺時遠指導了她幾個動作,李楚儀比着葫蘆畫瓢,招式樣子看上去都挺标準,如果抛開力度不論,倒是學得有模有樣。
蔺時遠便讓她繼續練習,把每一個動作都練好。李楚儀也很聽話,蔺時遠不忙的時候就讓蔺時遠陪着她練,蔺時遠若是忙,李楚儀就自己練。
李楚儀就這麼學了五、六天,蔺時遠再來教她的時候,她便開始纏着蔺時遠提要求,“殿下,你跟我對打吧!”
蔺時遠:“……”
“自己練,對打容易受傷。”
李楚儀抱着蔺時遠的胳膊又開始撒嬌,“求你了殿下,我自己練習沒意思,我們打着玩呀。”
蔺時遠沒辦法,隻能妥協道:“那隻跟你打一會兒。”
李楚儀點頭點頭再點頭。
蔺時遠随手從樹上掰下一根樹枝。
李楚儀目光落在蔺時遠手裡的那根樹枝上,是一節隻有指頭粗細的小樹枝。
李楚儀頓時有些懷疑,“殿下,你就用這個跟我打?”
蔺時遠不可置否,“不然呢?”
李楚儀指了指她手裡的紅纓槍,這杆槍雖然輕,但甩出去打在人的身上肯定也很疼。
李楚儀道:“殿下還是換兵器吧,畢竟刀槍無眼。”
蔺時遠:“……”
讓他換兵器,李楚儀可真敢說。
蔺時遠道:“你還是先能近本王的身再說吧。”
李楚儀面上一窘,也被激起了脾氣。不是她不讓他換兵器的,所以,如果她把他打傷了也不能怪她。
李楚儀按照之前蔺時遠跟她說的方法,幹脆利落把槍一提,然後就向蔺時遠刺去。
李楚儀自覺來勢洶洶,但落在蔺時遠的眼裡卻根本毫無殺傷力。蔺時遠隻是稍微側身一閃,就輕輕松松躲過了李楚儀的襲擊。而且,就在蔺時遠閃身的同時,他拿着樹枝的手略微用力,樹枝打在李楚儀的腹部,居然把李楚儀直接硬生生打了出去。
李楚儀吃痛皺眉,她沒想到那麼細的一根樹枝到了蔺時遠的手裡居然打人還挺疼的。
李楚儀更加謹慎起來。
她又提槍去打,但跟上次一樣,還是輕輕松松被蔺時遠躲開,并受到了回擊。
李楚儀拿着紅纓槍一口氣跟蔺時遠打了十幾個回合,但每一次都被蔺時遠躲開,而且每一次都被蔺時遠用樹枝打在了身上。
李楚儀忽然有些慶幸蔺時遠沒用兵器,這要是用了兵器,她這會兒該被打成篩子了。
蔺時遠瞧着李楚儀那氣喘籲籲的樣子,“還玩不玩了?”
李楚儀心裡對蔺時遠的武藝非常服氣,但嘴上卻不服,“我剛才還沒準備好呢。”
她說着,忽然就提槍向蔺時遠刺了過去,這基本上屬于偷襲了。
李楚儀之前都在心裡算好了,她要用槍頭去打蔺時遠的腿,把他打倒在地就行,這樣也傷不到人。
李楚儀一槍沖着蔺時遠的腿就甩了過去,蔺時遠眼眸一凜,幾乎是轉瞬之間的動作,李楚儀都沒有看清,蔺時遠已經用手裡的樹枝擋住了李楚儀的紅纓槍。
但樹枝畢竟是木頭,李楚儀再笨拙,紅纓槍也有一斤多沉。
蔺時遠手裡的樹枝在擋住紅纓槍時“啪”地一聲應聲而斷,但也就是因為這一瞬間的阻擋,蔺時遠便順勢徒手抓住了紅纓槍的槍杆。
蔺時遠略一用力,紅纓槍便硬生生從李楚儀的手裡脫出。蔺時遠握住紅纓槍的槍杆控制了力度,然後用紅纓槍的底端反向敲在了李楚儀的後背上。
突如其來地襲擊讓李楚儀措手不及,她一個重心不穩,直接就要往地上栽去。
蔺時遠眼疾手快将她抱住,他單手潇灑利落收了紅纓槍,然後居高臨下睨着被他抱在懷裡的李楚儀,“這次準備好了嗎?”
李楚儀:“……”
蔺時遠倒無意戲弄她,隻又道:“用槍不能隻靠蠻力,還要掌握技巧。”
他說着,回槍輕挑,槍頭劃過不遠處的樹枝,一片葉子就被精準地刮落下來。
李楚儀看得驚訝,“好厲害!”
蔺時遠将紅纓槍還給李楚儀,“試試看。”
但李楚儀并不能很快掌握要領,使了幾次都打得亂七八糟。
蔺時遠無奈,“好了不玩了,都出汗了。”
入秋天涼,出了汗,風一吹容易感冒。
李楚儀有些灰心,“殿下,我是不是不适合習武?”
蔺時遠想說是,但目光所及李楚儀那委屈巴巴的樣子,又改口道:“沒有哪個人能一蹴而就,尤其是習武這樣的事,多練練就好了。”
李楚儀問:“真的?”
蔺時遠嗯。
李楚儀又道:“那我們再練一會兒。”
蔺時遠卻直接收了她的紅纓槍,“不練了,一會兒該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