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去了寝殿兩次,第三次的時候正好在走廊遇到了蔺時遠,蔺時遠吩咐她不必去了,讓李楚儀多睡一會兒。
早膳,确切的說應該是午膳,午膳用過之後外面下起了雨,起初很小,轉瞬傾盆,瓢潑大雨澆在地面,濺起半尺高的水珠。
李楚儀懶洋洋地俯在窗台看向窗外的落雨,她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兒,覺得很有必要跟蔺時遠商量一下,比如,每次做不能超過多久,或者,不能在床以外的地方做。
這時小婉端來了銀耳蓮子湯,加了蜂蜜水放到李楚儀面前,“夫人,外面雨寒,喝點湯暖暖身子吧。”
李楚儀懶懶應了聲好。
銀耳蓮子湯熬得很是濃稠,聞着就很香甜。
李楚儀用銀勺舀起湯汁送到嘴邊,但還未品嘗,門外便傳來一陣腳步聲。李楚儀擡眸去看,就看到從雨中走進來的蔺時遠。
小婉連忙對蔺時遠行禮,“殿下。”
蔺時遠嗯。
他繼而也坐到窗戶旁,小婉趕緊給蔺時遠也端來了一碗銀耳蓮子湯,“殿下,您喝點熱湯暖暖身子。”
蔺時遠單手接過那碗銀耳蓮子湯,但湯碗放到桌案卻沒動勺子,他一向不喜歡吃甜。
小婉看在眼裡,連忙道:“殿下,要後廚給您換參湯嗎?”
蔺時遠說不必了,他擡眸,目光所及李楚儀放在桌案上的香囊,頓時有些意外,“這是你繡的?”
李楚儀思思量量嗯。
她其實根本不會繡,是小婉跟她說,她作為妾室,應該給蔺時遠繡香囊。
李楚儀起初并不想接這個活兒,繡什麼香囊啊?她連十字繡都費勁。但轉念又一想,她現在還得儀仗着蔺時遠,隻好入鄉随俗,為了把蔺時遠哄高興而努力,權當貢獻KPI了。
蔺時遠伸手将那個香囊拿過來看了眼,“這繡的是什麼?”
李楚儀嘴善如流,“鴛鴦啊。”
蔺時遠:“……”
這胖胖的兩團不明物體居然是鴛鴦?
“你這鴛鴦跟豬是近親?”
李楚儀:“……”
她伸手就要去搶,但蔺時遠偏偏不給她。
蔺時遠又将那香囊反複看了看,“這是男子的款式。”
李楚儀悶悶應了聲,“但如果殿下嫌棄不好看,就不給殿下繡了。”
蔺時遠是覺得不太好看,但還是将香囊放回李楚儀的手裡,“繡吧,繡好了給本王。”
李楚儀略意外。
窗外的雨漸漸小了些,蔺時遠擡眸掃了一眼窗外的雨勢,又對李楚儀道:“等雨停了去庫房找長史,本王有東西送你。”
李楚儀有些好奇,“什麼東西?”
蔺時遠語氣無波,“去看過就知道了。”
李楚儀:“……”
蔺時遠繼而起身,“本王去忙了。”
李楚儀哦了聲。
她原本沒起身,但蔺時遠看向她,她又趕緊起身假笑送了幾步。
李楚儀:“殿下慢走,小心下雨天路滑。”
蔺時遠:“……”
李楚儀一直将蔺時遠送到門口,有仆人給蔺時遠撐了傘,蔺時遠随即邁步走進雨中。
小婉一直站在旁邊目送着蔺時遠走遠,等蔺時遠的身影完全看不到之後,她才搖了搖李楚儀的胳膊,“夫人,我們去庫房吧,奴婢真好奇殿下會送夫人什麼。”
李楚儀擡眸看了眼外面的雨幕,“殿下不是說等雨停嗎?”
小婉跟李楚儀撒嬌,“夫人都不好奇嗎?奴婢可好奇了,奴婢不想等雨停。”
李楚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那好吧,你去拿傘。”
庫房的長史一早就已經在庫房等候,似乎是知道李楚儀會來,早早将一個華貴的盒子捧了出來。
小婉比李楚儀還興奮,“夫人,您快打開看看。”
李楚儀淺笑,接過盒子之後打開,就看到盒子裡面躺了一支成色極好的玉簪,通體瑩白潤澤,質地細膩,一看就造價不菲。
小婉眼睛都亮了,“哇!好漂亮!”
李楚儀也有被驚豔到。
這得值多少錢啊!
長史道:“禀夫人,邵洋、宣城這一帶盛産玉石,前一陣子剛開采出來一批,殿下一眼就看中了這支玉簪的原石,特意讓老工匠細細打磨,給夫人做了這支玉簪。”
邵洋和宣城的玉石李楚儀有所耳聞,但開采出來的上等品都要獻進宮裡。很明顯,這支玉簪不止是上等品,确切的說,應該是極品,按道理講,這樣的好東西應該第一時間獻進宮裡,但蔺時遠卻為她留下了。
小婉年紀小,心直口快,“夫人,奴婢感覺這支玉簪比皇後娘娘戴的首飾還要好看。”
李楚儀忙不疊一把捂住了小婉的嘴,“别亂說話。”
得罪大領導,職場第一禁忌!
小婉頓時也反應過來自己失言,可憐巴巴垂下腦袋,“夫人,奴婢知道錯了。”
李楚儀并未再責怪她。
小婉又道:“夫人,讓奴婢幫您把玉簪戴上吧,肯定很好看!”
李楚儀很開心地點頭。
小婉便小心翼翼拿起那支玉簪戴到李楚儀的頭上。玉簪瑩白,淡雅高貴,把李楚儀襯得柔美不俗。
小婉眉眼彎彎,“夫人真好看!”
李楚儀心裡也樂開了花。